肖孤鴻臉色頓時又是一變,他堂堂一個司級強者,竟被一個小子說得不敢妄動,而身後水賊更是麵露恐懼,拚命朝洞穴入口擠著,畢竟包括兩個金級頭目及諸多銀銅鐵級頭目都喪生在箭雨之下,他們又豈能有半點反抗能力?
沈辰微微一抬臂,神色驟然一愣,沉聲說道:“本官從一數到三,願意投降者立刻丟器,自封穴位,給我大廳西側跪好,三聲之後,但凡還站著的人,一律格殺勿論!”
一聲令下,水賊們渾身一顫,雖然肖孤鴻仍是寨主,但看看這場麵,本來駐守這裏的七百人隻怕早成了刀下亡魂,為保性命,此時已經沒有其他選擇。
未待沈辰數數,眾水賊就紛紛乖乖丟掉兵器,自封了穴位,跑到大廳西側乖乖跪下,不過片刻功夫,直立在洞穴入口處的,便隻有肖孤鴻孤零零的一人。
肖孤鴻又氣又怒,眼看著虎視耽耽的凶物和三百多官兵,還有那平靜得出奇的少年都尉,他此時心情沉到穀底,獨狼穀大敗,乃是他擴張勢力再好不過的良機,哪裏料到這少年竟然趁自己不在偷襲枯木崖,如此難以想象的事情怎麼就這樣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一腔雄心尚未施展,卻遇到這尷尬境地,肖孤鴻狠狠搓了下牙,問道:“我兒子可還活著?”
沈辰自是明白這話中意思,據說肖孤鴻對這兒子甚是溺愛,所以他早就留了這一步棋子,若然肖魁死了,隻怕肖孤鴻會拚了性命逃脫,不過若肖魁在自己手上,便可投鼠忌器,他擺了擺手道:“把人帶上來。”
待到官兵到後麵將肖魁押了上來,肖魁此時臉色慘白,尚未從被礦魘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如今被帶到這裏,一見到凶物在場,頓時渾身打了個激靈,一歪頭又暈了過去。
“沒用的東西!”肖孤鴻見兒子竟如此膽小,不由得雄心大失,索性將纏在腰間的銀針帶丟在地上,伸指疾點周身大穴,爾後長長歎了口氣:“英雄落寞,莫過於此!”
沈辰則是一聲冷笑道:“以淩辱百姓為樂,肖寨主不過是區區一個賊頭,和英雄可是半點都扯不上關係。來人,把他綁起來!”
袁鐵親自上陣,確認肖孤鴻穴位封死後,以精鐵鎖鏈將他鎖得死死的,爾後眾兵又將水賊們紛紛捆綁好,以繩索相連,連同所找到的贓物一同沿山路而行,轉至沿江地帶。
經由數日跋涉,抵達附近縣城的時候,聽聞到風聲的縣令帶領著縣中官員匆匆趕到縣外迎接,兩邊自有百姓夾道歡呼。
待看到大軍而來,那縣令連忙趕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叫道:“下官拜見都尉大人,恭喜大人再次擒下山賊,立下不世之功。”
沈辰一笑道:“大人說錯了,這些可不是山賊,乃是貨真價實的水賊呢。”
“水賊?”那縣令微微一愣,小心翼翼的問道,“莫不成大人此次沒有上山,而是在沿江地帶剿滅了水賊的山寨?”
沈辰便朗聲說道:“不錯,本都尉此次剿滅的山寨乃是和獨狼穀齊名,瞿江西岸的一禍——水龍寨!”
一句話落下,無論平民百姓還是官員都大吃一驚,爾後便有人認出水賊身上代表身份的絲巾,一個個便驚叫出聲,爾後狂喜不已。
縣令驚愕之餘,連忙派人送來早準備好的囚車馬車之物,協助眾官兵將囚犯物資運上去。
以此縣為中心,沈辰攻下水龍寨,斬殺數百人,俘獲了包括水龍寨寨主、少寨主、兩位金級頭目在內五百多人馬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朝著四麵八方的鄉縣波及開去。
消息所到之處,無人不為之震驚,而待消息火速傳到郡城的時候,整個郡城宛如一鍋燒沸的沸水,刹時間滾燙起來。
自沈辰突然間攻下獨狼穀,一時傳為郡中美談,甚至有人將沈辰說成是不僅是自秋陽郡建立以來年紀最輕的都尉,也是能耐最大的一個,畢竟以十六歲的年齡,以上任都尉區區幾月的功夫和僅僅五百兵力卻完成了兩位大都尉集合三千兵馬,耗費十年未曾做到的事情。
如此功績自然不可謂不大,不止是郡內鄉裏縣盛傳其事跡,就連附近郡縣乃至州府亦為人津津樂道,而不止沈辰之事,沈緒元連級跳躍,成為郡丞參事史,沈家三百年之名如日中天,如今茶餘飯後,誰的嘴上也都會掛上沈家之事。
如今這熱潮尚未平息,突然間又傳來沈辰攻陷水龍寨之事,聽聞者無不愣神呆滯,直以為是哪裏傳來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