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之盛怒,比嚴白虎想象的還要強烈。
從其北平退兵,到南皮出征,且是親自出征,繼而達到平原城勢力範圍,這整個過程,也才用了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而已,速度是非比平常。
而反觀韓馥,他的反應,卻是極為遲緩,除了在得知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派遣了信使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其他任何舉措。
甚至於,他是到現在都還沒有決定,到底是要保住平原城呢,還是要放棄?
平原城,太守府。
此時,韓馥是極為狂躁的在大喊大叫。
“沮授呢!他去哪裏了?”
“主公,沮公前去北海,還並未歸來。”卻韓馥手下的另一個謀士,辛評,皺著眉頭回應道。
“為什麼!為什麼他還在北海?嚴白虎呢?他為什麼還不出兵前來救援?”
聞言,辛評是搖了搖頭,沉默不語,而顯然的,對於韓馥的表現,他也是極為不滿意。
不過麼,袁紹不日便要兵臨城下,辛評卻是不得不考慮他們的安全問題。
“主公,既然嚴白虎此時都還未發兵前來,那麼,我們是否考慮,要撤出平原,返回鄴城?”
緩了好一會兒,見韓馥安靜下來,辛評上去問道,可沒成想,他這一問,韓馥居然又是激動了起來。
“不!我們不能放棄平原城!這是我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怎麼能讓你別人。”
“可是主公,我們能夠戰勝袁紹嗎?”辛評皺眉道。
“為什麼不能,我們之前不就是從袁紹手裏,把平原城給搶過來的嗎?”韓馥似乎是非常的不甘心,對平原城是十分不舍。
辛評搖了搖頭,整了整臉色,這才不急不緩的說道:“主公,上次我們之所以能夠輕鬆拿下平原城,那還是因為有嚴白虎的幫助,而並非我們的實力。”
“嚴白虎!嚴白虎!又是嚴白虎!他在哪,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出兵?”
韓馥的情緒是極為暴躁,與他慣有的怯弱完全不同,甚至是完全相反,成了兩個極端。
“主公,屬下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嚴白虎是不太可能會再次與我們結盟。”
“胡說,他為什麼不願意?”
“主公可還記得,在上一次,就是因為您操之過急,這才引起了與嚴白虎之間的矛盾,之後,他可是被您給趕出平原城去的。如此,若他還有一點自尊,又怎麼會再與我們結盟?”
“主公,我們還是不要幻想了,請您盡快下令,撤回鄴城。”
辛評這一番話,乃是正理,隻可惜,韓馥此時是鑽了牛角尖了,死活不願意放棄平原城。
實際上,一般人還真是不能理解韓馥的心情,正是因為他平時表現的都非常怯弱,以至於一直明明有一手不錯的牌,這麼多年過去了,卻還是隻能守著他的鄴城。
可韓馥此人,難道是傻子嗎?當然不是,並且,就算他是傻子,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早該想明白這個世界的規則,那就是,如果你不夠強大,就隻能被別人所吞並。
而既然韓馥心裏也非常清楚這一點,那麼,他怎麼可能會沒有擴張的心思?甚至相反,在壓抑了好幾年之後,其擴張的欲想,是比一般諸侯要猛烈的多。
也正是因此,在終於拿到了平原城之後,他韓馥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主公!你醒醒吧!就憑我們自己,是根本打不過袁紹的,我們還是盡快撤退吧,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辛評是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胡說八道,就算我們打不過,嚴白虎也肯定會來幫我們的。”都到了這個時候,韓馥居然還想著讓嚴白虎來幫忙呢,卻也不想想,當初他是怎麼對待嚴白虎的?
“唉~既然如此,主公,屬下願為使者,出使北海,前去說服嚴白虎,出兵救援!”沒有其他辦法,辛評是如此說道。
可或許,在這個時候,辛評也是有了想要明哲保身的念頭,這也是說不定的事。
“使者!使者!我要再派使者去說服嚴白虎。對了,嚴白虎他喜歡美女,美女!還喜歡有權有勢的美女,呂布之女、孫堅之女!”
卻是當初沮授第一次出使北海的時候,嚴白虎為了加強自己的氣勢,是告知了他這些事。
而回來之後,沮授也是沒有隱瞞,將之告知了韓馥,其當時的目的麼,也是想要讓韓馥對嚴白虎更加尊重一些,讓他明白嚴白虎的分量。
可實際的結果麼,這件事,卻是被韓馥當成了一個笑話。
此時此刻,頭腦十分混亂的韓馥,居然是想起這件事情來了,而且明顯是當真的,在說話的同時,是猛然的看向了辛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