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詭異的血色瞳孔出現在視線，南飛塵知道那是身體到達極限的標誌。
“別死撐了，你現在的狀態，稍不小心就永遠沉睡了，真不打算說出實情？”南飛塵才不信僅僅為了爭強好鬥就冒這麼大風險，拿人命將自己拋出來，違背地盤守則。
“哼。”對方冷哼一聲，複又低下頭去，“永遠沉睡？你難道以為我們是有靈魂的嘛？我們原本不就是魔鬼嗎？”
“這麼瞧不起自己？”南飛塵嘴角上揚，看上去說不出的好看，可熟悉他的人卻會懂得，這是危險的味道，“不管什麼種族，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也就沒再生存下去的必要了。”
南飛塵轉過身，衝簡燁爍使了個眼色，簡燁爍會意，待兩個人先後離開地下室，觸動了樓梯口的暗紅色開關。
“啊——”地下室隨之響起淒厲的尖叫，不過隻維持了半分鍾，就徹底消失不見。
“我不明白，你費盡心思不就是想套他話嗎？怎麼又把他給殺了？”簡燁爍說出自己的疑問。
南飛塵冷哼一聲：“哼，他從頭到尾就沒說到點子上，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你指望他說出實情？”
南飛塵活了千年，經曆過太多悲歡離合，也見識過太多吸血鬼，這點門道他還是能一眼看出來的，這是隻亡命徒。
“你的意思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真話的打算？”簡燁爍還是一臉蒙蔽。
“哎，你日後跟著我多接觸些事情，自然能跟師傅我一樣火眼金睛的。”南飛塵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專注，食指和中指還指著自己的眼睛，看上去別提多搞笑了，簡燁爍忍不住笑出聲來。
二人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門外的風鈴聲大作，很明顯有人踏入了結界，或者根本不是人。南飛塵警惕地看了簡燁爍一眼，一揮手，整個屋子的燈熄滅，陷入黑暗之中。人類的眼睛是無法適應黑暗的，吸血鬼剛好相反，這是南飛塵分辨對方身份常用的方式。
玻璃窗後有兩雙眼睛，一雙金紫色，一雙血紅色。待霧氣散去，院子裏出現兩個身影，南飛塵慢慢認出來人，衝簡燁爍打了個手勢，推開門出去。
“好久不見。”南飛塵的語調聽不出任何情緒。
走來的兩個人都戴著黑色鬥篷，到了南飛塵跟前脫下寬大的帽子，露出兩張西歐人的臉，且胸前都別著十字架胸針。簡燁爍一眼認出這是公安局附近的基督教堂慣有的標誌。
“的確，這片區域安寧許久，難得發生這樣的大事。”看上去年長些的人率先開口，對著南飛塵講話的表情很冰冷，“你最好解釋一下。”
“尊敬的神父、教父，請允許我先跟你們介紹一位新朋友。”南飛塵行了個標準的基督教徒禮節，簡燁爍立馬明白，眼前兩個人是教堂的神職人員，但是，他們的身上並沒有屬於人類的氣息，卻也沒有同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