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成益小聲問施芷嵐:“姐,怎麼回事啊?”

“我們是聽到救護車的聲音下來的,但爸爸一看到我們在場,就不肯救護人員上去抬爺爺,非要我們先走,可我們又很久沒看到爺爺了,很擔心爺爺的安危。”施芷嵐壓低聲音回答。

“爸!”施成益上前一步,企圖勸施毅遠,施芷嵐暗暗扯了一下施成益的袖口,施成益無動於衷,繼續看著施毅遠說,“到底為什麼不讓我們見爺爺?您一個人又要工作又要顧慮家族還要管爺爺豈不是很吃重?讓我們孫輩的輪流照看豈不更妥當?”

施毅遠原本一向最疼愛小兒子,此刻當著眾人的麵卻冷冷對施成益道:“你懂什麼?總之,施家的事都由我說了算,你們真為爺爺好,就乖乖去你們自己房間或出去,別待這裏。”

施芷嵐看了大家一眼,作為長姐發話:“好了,大家先散了吧,免得耽誤了爺爺的治療時間。”

眾人一哄而散,屬施成益的腳步最快,南飛塵和良之晴也跟著施成益進了三樓的臥室。

施成益關上門,也逐漸隱身,對兩個人道:“我們下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別人都可以接近那棟樓,唯獨自家人不可以。”

“其實……”良之晴有些欲言又止,看看施成益,又看看南飛塵。

施成益很著急:“哎呀都什麼時候了,有話直說吧之晴姐,怎樣我都不會怪你的。”

“我初步設想是,你爺爺可能跟血族定立了什麼協議,否則血族不可能用自己的血救他。而不肯你們來,是害怕家族成員知道其中的秘密,你爸爸很可能是為了保護你們才這麼做,不是絕情不讓你們祖孫相見。”良之晴分析道。

南飛塵接著說:“我們先下去吧,雖說之晴的第六感很準,但凡事得講證據。”

施成益看到爺爺的第一眼,要不是南飛塵攔著,很可能就衝上去了。爺爺臉色鐵青,看上去已沒多少生氣,整個人奄奄一息。

“這位先生,我們醫生初步檢查了一下,隻怕救活的可能性不大。”一位護士走過來對施毅遠說,“他幾乎已經沒有心跳了,還要救嘛?”

施毅遠的表情從未有過的凝重,看著自己的老父親,摸了摸父親的手,很久沒說話。

“這位先生?”護士見施毅遠遲遲不回答,再長提醒。

施毅遠握著父親的手放開,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般抬頭:“那麻煩你們把家父抬回床上去吧。”

救護車很快離開,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施毅遠守在床邊,用濕毛巾和熱水給老父親擦拭身體:“爸,你放心,我會一直守著你到最後的。”

老人家始終緊閉著的眼睛微微睜開:“毅遠……”

施毅遠嚇了一跳,看著老父,握住他的手:“爸,怎麼了?”

“我……對不起……施家……”

施毅遠的表情微微一愣,隨即說道:“不,爸,換做是誰,瀕死的一刻都會害怕,指不定就做出了跟你一樣,甚至比你更嚴重的事。我也要祈求您的原諒,為了不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我一直阻止他們來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