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先就看見寶釵坐在炕上作針線,頭上挽著黑漆油光的兒,淺黃色的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雲肩兒,看去不見奢華,惟覺雅淡。寶玉一麵看,一麵問:“姐姐可還傷心呢?”寶釵抬頭看見寶玉進來,連忙起身含笑答道:“哪什麼傷心不傷心的,隻是惦記著哥哥。怕是在裏麵吃苦了。”說著便是眼睛又紅了。
一麵又問老太太姨娘安,又問別的姐妹們好。一麵看寶玉頭上戴著累絲嵌寶紫金冠,額上勒著二龍捧珠抹額,身上穿著秋香色長衫。係著五色蝴蝶鸞絛,項上掛著長命鎖、記名符,另外有那一塊落草時銜下來的寶玉,典型的賈寶玉的奢華打扮,寶釵便笑說道:“成日家說你的這塊玉,究竟未曾細細的賞鑒過,我今兒倒要瞧瞧。”說著便挪近前來。寶玉亦湊過去,便從項上摘下來,遞在寶釵手內。寶釵托在掌上,寶釵看畢,隻見上麵閃現著幾個字‘莫失莫忘,仙壽恒昌’。
寶釵的丫頭也是湊過來看著,鶯兒跟著寶釵學過幾個字便是念了一遍,然後嘻嘻的笑道:“我看兩句話,倒和我們姑娘項圈上的兩句話是一對兒。”
寶玉聽了,忙笑道:“原來姐姐有項圈?快拿來我看看。”寶釵和鶯兒對看了一眼,笑了笑答應著,一麵解了排扣,從裏麵將那珠寶晶瑩、黃金燦爛的瓔珞摘出來。寶玉忙托著鎖看時,果然一麵有四個字,兩麵八個字‘不離不棄,芳齡永繼’。
寶玉看了,也念了兩遍,又念自己的兩遍,因笑問:“姐姐,這八個字倒和我的是一對兒。”鶯兒笑道:“是個癩頭和尚送的,他說必須鏨在金器上 ——”寶釵不等他說完,便嗔著:“不去倒茶!”一麵又問寶玉最近都在幹什麼,都上拿去玩了等等,知道賈寶玉不喜人問他讀書也是沒問這些,賈寶玉隻覺和薛姐姐說話很是高興,也是在也是在薛寶釵那坐了不少時日,見還吃了些點心,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廂襲人見寶玉去了薛寶釵那有些時日了,便是起了茶與點心等著,見寶玉回來也是問了些寶玉在梨香院的事情,知道了這金鎖的事情,隻是緊鎖眉頭,思索一下,勾了勾唇角,便是知道這薛家的心思,襲人自與寶玉行了房中事,便是更得寶玉信任,自己的心思也活絡了,想著老太太看中了林姑娘,但林姑娘對寶玉也不親近,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襲人也是知道這林黛玉是有些小性子的,哪有薛寶釵的知進退,便是想著若是寶玉和薛姑娘,對自己也是有好處的。
次日這‘金玉良緣’的話竟是在這個賈府傳開了,賈母知道後更是拉下了臉,連著王夫人也是挨了訓斥,王夫人本是聽著這些流言也不甚高興,但見賈母如此氣憤心裏反而很是痛快,想著這老太太可勁的想要將這寶玉和林黛玉那丫頭攙和在一起,這次可不是打了老太太的臉子。
這邊賈母正說著王夫人,那邊便是傳來說這東院的賈蓉的媳婦秦可卿帶著她的弟弟來了,也不理王夫人,王夫人見狀哪裏不知道這是賈母給自己警告,隻恨不能咬這老不死的一口,想著自家的寶玉絕不會娶那林黛玉,心裏想著可不是和寶釵‘金玉良緣’嗎!便是想著這傳出流言的也是個得心的。
這裏流言一傳,薛姨媽便是來了賈母這哭了一場,說自家的兒子還在大牢裏,這又傳出女兒的事情,可讓寶釵以後怎麼嫁人,賈母委婉的安慰了些,見薛姨媽走了恨恨的摔了個瓷杯,便是差人叫賈政將薛蟠給救出來。賈母想著自己這次是著了道了更是不樂。
想到這王夫人,自己的寶玉定是要去黛玉的,兩個玉兒才是良配。這樣的流言本就對寶玉無害,毀也就毀那薛家姑娘,想到這賈母也便熄了火,這次讓賈政幫著將薛蟠救出來也就罷了,多餘的事情他是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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