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恭敬把手中信紙遞給方石,垂立在他麵前。
方石打開信紙,臉上喜色逐漸消失,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半晌才放下信紙,對著恭立一旁的田豐道:“元皓怎麼看?”
田豐思忖片刻,才沉聲道:“依信息來看,成王在南域六郡早有布局,現在並沒有異動,恐怕是時機未至。”
方石點點頭,示意田豐繼續。可田豐麵露難色,好幾次欲言又止,方石隻好笑著道:“但說無妨。”
田豐深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道:“而且我懷疑,楚狂歌有也可能在為成王做事。”
看到方石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才鬆了一口氣,繼續道:“據屬下打探到的消息,瑞王府二公子曾要求主母要他的小妾,楚狂歌一介商人哪來的膽子拒絕?而且自主母嫁給主公後,瑞王府卻一直沒有對楚家打壓,可見背後必然有人什麼能抗衡瑞王府。”
方石隻覺得豁然開朗,一直籠罩在身上的迷霧被打破,可心中卻滿是不甘,原來自己隻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
田豐突然跪下道:“還請主公前往永安縣,一旦成王知道主公占領永安縣,恐怕……”
方石扶起田豐,心裏自然明白,永安縣一旦淪陷,以成王的實力,必然能順著蛛絲馬跡查到他身上。
“好!今晚就走,不要驚動了府裏的任何人,以免節外生枝。”
待至深夜,方石一行人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口,守門的護衛隻覺得一陣寒風吹來,打了個寒顫,繼續抱著長槍陷入酣睡。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院落,這一走恐怕再也不複如此平靜的生活了,等待他的不過是屍山血海罷了。
田豐恭敬立於一旁,小心翼翼道:“那主母?”
方石搖搖頭,“不用管她,楚狂歌在上洋郡謀劃頗深,即使我們離開了,她也會無恙。”
方石自然不是冷血之人,隻是他和楚明雪之間,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而且他也不認為楚明雪會拋下上洋郡安逸的生活,隨他們去永安縣。
……
日上正午,楚明雪才從楚府趕回來,隻是還沒等她坐下,就聽道小嬋急切的聲音:“小姐!小姐!”
“多大的人了,遇事還是慌裏慌張。”楚明雪責怪道,坐在銅鏡前,開始梳妝打扮。
小嬋帶著哭腔從門口跑進來道:“姑爺走了。”
“哦!他去哪裏了?”楚明雪疑惑道。
小嬋再也忍不住了,揚揚手中薄薄的信紙大叫道:“姑爺離開上洋郡了,這是他留下的信。”
楚明雪腦子一片空白,半晌才回過神,呆呆問道:“你說什麼?”
她小臉煞白,盡管她和方石成婚不過是在機緣巧合之下,但這段時間她心裏已經開始接受自己成為方石妻子的事實。
她不可置信的奪過小嬋手中的信紙,還沒來得及看,就緊緊抓住小嬋的肩膀道:“他有沒有說什麼?什麼時候離開的?”
小嬋臉色煞白,輕聲道:“小姐你抓疼我了。”
楚明雪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鬆開手,但心情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奴婢也不知道,隻是在姑爺房間裏發現這一張信紙。”
楚明雪打開信紙,一時間神色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