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前,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還有一杯從事務所帶來的金銀花茶。
這金銀花茶,可也有著不同的講究,幹花與鮮花,金花與銀花,各有各的泡法。這些泡法零零散散,不下上百種,蔣端崖是不願耐著性子去了解這些繁雜的手續的。
不過,事務所的陳,卻是深諳此道,桌子上這杯金銀花茶就是陳的手筆。
擰開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蔣端崖眉頭皺了起來,然後又緩緩的舒展開來。
這金銀花茶,卻是被陳泡出了先苦後甜的滋味來。
可再怎麼先苦後甜,蔣端崖都是不喜歡金銀花茶的,一股揮之不去的藥味,他卻是怎麼也喜歡不來。
隻不過陳,金銀花茶可以洗滌經脈,靜心養神,他這次是要去南疆處理一個蠱毒的案子,恰好又很需要靜心養神,這才無奈帶上了這杯金銀花茶。
安靜的車廂突然一陣雜亂,三個乘務員從前麵車廂走過來,邊走邊喊著檢票。
看著周圍的人,都在窸窸窣窣的摸著周身的口袋找火車票,蔣端崖不由得苦笑起來。
他是買了票的,隻是他這個人手裏拿不得東西,拿久了會感到不自在,然後無意識的就會把手上拿的東西扔了。
那張火車票,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他扔了,後來發現的時候,還滿不以為然,以為就進站的時候檢票一次,卻沒想到到了車上還要檢票。
以後再也不坐火車了,至少飛機就不會在飛機上還檢票!
可惜,南疆那地方,並沒有直達的飛機,所以,臨出發時,蔣端崖便覺得與其到了南疆k市再轉火車,倒不如直接坐火車,還可以一路領略華夏的山川地貌。
苦笑了一陣,翻開黑色筆記本的中間,隨手撕下一張空白的紙條,蔣端崖緊緊的閉上雙眼,幾根修長的手指跳動變換著,四五秒後雙眼睜開,一抹淩厲的光芒一閃即逝。
他的手上還是一張白紙,好像什麼變化都沒有。
乘務員走了過來,滿是不耐煩的看著這一桌的四個人:“都把票拿出來!”
其餘三人都是神色略微帶著些緊張的將火車票遞了過去,在乘務員檢查完後,這三人神色也放鬆了下來。
輪到蔣端崖的時候,蔣端崖淡然的把空白紙條遞了過去。
乘務員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接過了白色紙條,有模有樣的掃了幾眼,跟之前查看另外三人的火車票一樣的神色,似乎,那張紙條在他的眼中真的就變成了一張火車票。
前後不過三四秒,乘務員把白色紙條遞了回來。
接過白色紙條,蔣端崖對著乘務員微微一笑,隨即便迅速的把白色紙條夾在了筆記本裏麵,不著痕跡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沒有任何人發現不對勁,大家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蔣端崖微微搖頭,虧得這些人都不是很關注別人,否則,剛才那個手段就沒那麼簡單了!
蒙混過關之後,蔣端崖也一改之前的慵懶,直接抱著那個黑色筆記本,翻開了到倒數第一頁,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黑色筆記本是青燈事務所流傳下來的東西,很是神秘,一旦接到案子之後,最後一頁就會顯示出當前案子的相關信息。
除此之外,這黑色筆記本的前半部分,是沒法翻開的,仿佛前半部分是結合在了一起的。
除此之外,後半部分的空白紙張中,除了能夠撕下來,配合使用者的意念以及一些玄門術法變成符籙,或者像剛才蔣端崖把它變成其他人眼中的火車票一般的東西外,也沒什麼其他的作用。
更加神奇的是,這被撕下來的紙張,如果在十分鍾以內夾回去,它又會仿佛從來沒被撕下來過一般,重新嚴絲合縫的變成原來的完整紙頁。
而且,還根本就不可能在這個筆記本上寫下任何文字!
至少,蔣端崖試過很多次,根本就不可能在這些空白紙張上寫下哪怕一個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