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瑪抿抿唇，俊秀的臉上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歉意：“對不起，伊洛蒂，但……你一定不能去憤怒之淵，此件事了，我再同你賠罪吧。”
一旁的裴爾宥悄悄在代倚冬耳邊問：“憤怒之淵是怎麼回事啊？”
代倚冬眨眨眼：“這是我們的目的地啊，你難道不知道嗎？”
裴爾宥：？？？
“這個事回頭再說。”代倚冬推開他疑惑震驚的臉，目不轉睛地看向前方的對峙。
伊洛蒂一時間竟覺得好笑，於是它也真的笑了出來：“不能？為何不能？難道你如今換了目標，又想要將塞希爾送上那個位置？所以我必須在外麵等死嗎？”
說到最後，怒不可遏，卻不知……是被欺騙的憤怒多一點，還是……對眼前人的失望多一點。
“當然不。”克斯瑪嚴肅地搖搖頭，聽見這個名字，神色都冷了幾分，“塞西爾算是個什麼東西？從它對你起了算計之心，想要殺你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經是個死精靈了。”
“是嗎？”伊洛蒂冷笑，“所以你向我身體裏打下它的追蹤印記難不成還是在幫我？當真可笑！”
誰知克斯瑪卻點了點頭，應了：“對，我是在幫你，這個追蹤印記的確能讓它更快找到你，但相對的，你也可以憑此找到它。”
伊洛蒂嗤笑一聲，自嘲道：“找到它？找到它做什麼？現在的我，怕是連它一隻手都打不過吧。”
“還有我呀。”克斯瑪認真地凝視著伊洛蒂，指指自己，“我會幫你的，小伊，我幫你殺了它，送你到那個位置上好不好？”
見伊洛蒂不說話，克斯瑪小心翼翼地抬起它的手，解釋道：“小伊，我承認給你打下印記是塞希爾的要求，我曾經欠它一個承諾，你知道的，我不能背諾的，但我是真心送你上位的，相信我，你比任何人都適合那個位置！塞希爾它根本不配……”
“夠了。”伊洛蒂打斷他的話，緩慢地、堅定地將自己的手從克斯瑪的掌心抽出來，語氣平靜了許多，卻含著嘲諷，“克斯瑪，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還是那麼精於算計，不肯吃一點虧，當年如此，而今還是如此……當年你利用我殺了二哥，又用一雙腿換我原諒，這一次呢？你是打算好去死了嗎？”
克斯瑪怔怔地看著它道：“小伊，我……”
“克斯瑪，當年我就說過，無論我最終如何打算，那都是我的選擇，你卻罔顧我的話，騙我、算計我……如今呢？你仍要背棄我，替我選擇嗎？”
克斯瑪遲疑著：“我……”
“說真話，回答我。”伊洛蒂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你忘了嗎？你也曾對我承諾過的……你說你永遠不會再騙我。”
克斯瑪慢慢捂住頭，從嘴裏用力擠出半個“是”字來。
伊洛蒂徹底失望，輕輕嗬了一聲：“其實那些人說的沒錯吧，幽冥一族不男不女的東西，果真令人惡心。”
有刀出鞘的聲音。
鋒利的刀刃橫在伊洛蒂的脖頸上。
是俞琤。
“夠了。”俞琤冷冰冰的一張臉上現出些許克製不住的憤怒，“我不管你是誰，同老師什麼關係，都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