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知道她做不到了。
想想也都知道不可能。
父親既然有把握那個男人要她,想想那個男人的話,她就已經身不由己了。
跟在她後麵的人很明目張膽,讓一直安慰自己隻是同路陌生人的想法潰不成軍。
這時候的天氣,還是很悶熱。頂上烈日炎炎,焦烤著她如水的柔nen肌膚,灼了一刺一刺的痛感。
走到便利店邊的她正想走進去避避暑,對麵忽然有一些人朝她看過來。
“咦,你們看那個人是不是前陣子上報紙,鬧得沸沸揚揚,叫什麼的女人啊?”
“長得真像,真人挺上鏡的,又純又嫩如出水芙蓉般。喂,你們快來圍觀。她的眼睛真美麗,很有魔力耶,漆黑漆黑的清澈又大,超少見。臉也精致白淨的過分了,跟個從畫畫裏走出來的小狐狸精沒什麼兩樣,怪不得老做出勾男人的醜、聞,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喲……”
夏寶兒愣在原地挪不開一個步子。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難道賀滄瀾做了什麼?還是那個女人……做了什麼?
眉目一冷,她正想不理會,但是他們的聲音太刺耳了。
她還沒有踏進去,一陣陣議論裏裏外外的包圍著她,許多雙眼睛便朝她丟來惡心的白眼。
“哈哈,竟然還敢出來公共場所買東西,真不要臉……”
垂下來的小手緊緊的握著,嬌身瑟瑟顫抖,隨後她低頭,再也無法呆下去的轉身走人。
“還有,聽說她在昨天雷總舉辦的宴會上,竟然求雷總……”
夏寶兒瞳孔一縮,想起了那個危險的男人,是他火上加油做的嗎?
那個男人說要給她時間,就是要她來認清楚她目前的處境嗎?
果然是一片好心——
突如其來的羞辱和難過,讓她帶著一顆憤怒的心往那個家裏走去。
還沒有走進去,家裏便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夏寶兒的手又握緊了幾分,小臉一片煞白。
家裏的門敞開,母親的笑容那麼的愉快,隻是跟著母親那樣快樂大笑的人……是父親?她唯一奢存著的希望!
安靜的站在門後,她沒有走進去。屋子裏的談話聲隱隱約約的傳了出來。
“唉老公,那件事怎麼樣了呀?”夏母笑罷,嘻嘻笑著問老公。“昨天那個賠錢貨應該願意留在那裏了吧,人家怎麼說你快說給我聽聽?”
“還是老婆你的方法好用,昨天我就演演了一出戲,滴幾滴眼淚就能把她給欺騙得團團轉了,真是個笨得讓人想笑的女人。”
聽著父親陌生的大笑和話中話,門外的夏寶兒雙腳一軟,差些就要癱軟於地。
他們,到底還是不是她人生的父母?到底……是不是?還是她真的太愚蠢了……
“就說嘛,對了老公,昨天你看見那個男人怎麼說了沒有?他什麼時候給我們那筆錢啊。”夏母雙眼發光的問著老公,那筆錢就像是從天而降的橫財,不要白不要!反正她早就想一腳踢開夏寶兒,如此最好不過了。
夏父清咳一聲,正色的道:“你擔心什麼,反正那個傻丫頭就在他手中,他也不會不給的,你就別整天都來跟我討論這個問題,聽著都煩。”伸個懶腰,夏父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裏看電視。
她如今對他們來說,果然好……好廉價。
他們也會像是別人嘴裏說的那樣,不相信她,所以才趕著提前先下手弄點好處嗎?
她兩腳一陣陣的麻木,心口千瘡百孔,正被無數螞蟻噬咬這樣,一刺一刺的疼。她的父母,她這麼深愛著敬重的父母,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她欣賞撒鹽,在最關鍵的時候往她背後捅刀……
再也沒有任何留戀了,他們生她養這麼多年,疼她愛她這麼久,也許在他們心中她這樣賣了自己給他們好處是天經地義的吧,她也該如此的吧?她不能責怪他們殘忍!她隻是,到後來才發覺是一種殘忍的真相。
“欸,老公!”
正要離開的她忽然聽見母親大聲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