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卜俊揶揄的笑臉還未真正綻放，便在肖廷律那雙猝了冰渣一般的眸光裏凍得猛地一哆嗦。
得~陳卜俊後知後覺，就不該欠扁地打攪他們。
肖廷律暗自調整著氣息，懶得多去看他，麵無表情地朝著總裁辦公室走去，路過她的辦公室時，腳步不由得放緩了些許。
“阿律，真是沒看出來啊，你還挺趕時髦的！”陳卜俊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裏，緊隨其後。
肖廷律扯了扯唇，沒回話，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真沒想到，你居然玩起了辦公室戀情！”陳卜俊嘖嘖稱奇。
肖廷律推門進了辦公室，強忍著收拾他一頓的心情，煩躁地低沉開口，“有事快說。”
“不是，你這麼雙標？重色輕友！阿律，你太傷我心了。”陳卜俊誇張地一臉痛不欲生。
肖廷律按了下跳動的眉心，淡漠地看著他一個人的表演，此刻滿腦子都是隔壁的女人，一點開玩笑的欲望都沒有。
陳卜俊覺得無趣，最終自咯吱窩下取出一個文件袋，“喏，你叫我查的宋染，事無巨細。”
肖廷律瞥了眼文件袋，沒有立即動。
陳卜俊眸光略過一絲新奇的光芒，大掌一把撐在文件袋上，滿麵狐疑地問道，“剛剛那個電梯間裏的女人難道就是……”
肖廷律收斂了下眉宇間的失落，沉默代替了回答。
陳卜俊略略一思索，急切地道，“阿律，何必執著？宋染不是小嫂子，小嫂子已經去世了！”
“她是！”肖廷律清輝的眸光堅定無疑。
“她不是！阿律，你和小嫂子沒有孩子，可是，這個資料袋裏清清楚楚寫著，宋染，她有個兒子！”陳卜俊就怕自家兄弟執迷不悟，所以拿到第一手資料，便心急地趕來了。
肖廷律眸光凝滯，眼底的不可置信更甚。
“這是真的，宋染是單親媽媽，將那孩子保護得很好，在雲天幼兒園念小班。”
怎麼可能？！
陳卜俊說的每一句話他都不相信，難道是他的直覺出錯了？
可這世間，怎可能有性子如此相像的人？
還有，那天她在別墅如在自己家裏一般，又該怎麼解釋？
還有，她身上特有的味道。
“阿律，接受事實吧，小嫂子五年前就已經離你遠去，你如果真的不是因為小嫂子而喜歡這個宋染，我做兄弟的舉雙手讚成，但如果不是……”陳卜俊後麵的話沒繼續說下去，肖廷律當然明白。
“那麼……孩子的爸爸又是誰？”肖廷律艱澀開口，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呼吸難受。
“資料上並沒有全部查出來，應該是她的高中同學，宋染為了他輟學了，她的爸爸是個教授，無法接受女兒的叛逆，直接斷絕了關係，之後沒多久，宋染便在外麵生了孩子。”陳卜俊回答。
氛圍透著詭異一般的壓抑。
默了半響，“我還有工作要做，你出去吧。”肖廷律若有所思地道了句。
他需要安靜。
陳卜俊給了他一個“用完就丟”的表情，暫時也沒多去爭辯些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便出了辦公室。
獨留下的肖廷律渾身氣息晦暗。
真的不是諾諾麼？
他的頭疼痛難忍，伸手按了會，雙眸觸及那個袋子，頓了好一會兒，才將手緩緩伸向那個袋子，然後，取出裏頭的資料。
那份個人簡曆右上角的照片上，最多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滿臉的稚嫩，微微斜著的劉海，女子的笑容溫婉間透著秀麗，卻獨獨少了些許的味道，一種肖廷律說不出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