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並不好看，冷冷地掃了眼他們。
肖廷律放下宋思遠，半蹲著身子說道，“宋思遠，我叫人陪你們熟悉下老宅，隨意逛逛，你是男子漢，要負責照顧好媽咪哦，爸爸和爺爺說完話就過來。”
宋思遠是個聰明的孩子，以後或許他們會有家庭內部矛盾，可外人麵前，他們將會是整整齊齊的一家子，於是，乖乖點頭，“好。”
宋染的目光在肖廷律及肖潘升間遊移了下，便拉上宋思遠跟著小保姆離開。
兩人才走。
肖潘升就怒氣騰騰地指責道，“阿律，你如今過來是示威來了？宇軒和沈家的聯姻也是你設計的吧？”
“叔叔，您這說的什麼話，沈家的聯姻不是您一直希望的嗎？大哥單身，沈家大小姐也是單身，兩人湊成一段婚緣豈不是一大樂事？”肖廷律見肖潘升坐下，便也不緊不慢地就著他對麵的位置坐下。
肖潘升細長的眸子裏略過危光，頓了幾秒，“你一早就識破了我的計劃？
肖廷律把玩了下茶幾上的紫砂壺，眸色深深地說道，“叔叔，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無論我老婆有沒有去世，我的婚姻我做主，誰也別想插手。你在這件事上已經做過很多次文章，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又道，“大哥結婚也不是壞事，這也算是了卻您一樁心事，大哥畢竟比我年長我兩歲，您說呢？”
肖潘升頓住，沒有立即出聲。
“我要的東西，你帶過來了麼？”
肖廷律沉默了會，點點頭。
一旁的張助理恭恭敬敬地將資料遞給肖廷律。
男人捏了捏兩分文件袋，睨了一眼，將第一份遞了過去。
肖潘升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遞過來的東西，正要伸手去拿，肖廷律按住了文件袋。
“叔叔，您看過這個之後，我們再說股權轉讓的事情。”男人的音色很沉，輕輕將文件順著桌邊移過去。
肖潘升遲疑了下，才接過來。
利落地翻開文件口，裏頭立即滾出一盤老舊的磁帶。
磁帶掉在地鑽上磨出一道難聽刺耳的聲音。
肖潘升去查看，眸光明顯一滯，伸著去撿的手停在半空，停滯了幾秒後，將那盤磁帶拎在手裏，轉而視線不明所以地看向肖廷律，“你……什麼意思？”
肖廷律沒有立即開口，同樣一瞬不瞬地盯著肖潘升的臉部表情變化。
“你是在查你父母當年的事？”肖潘升認識這盤磁帶，這是他送給大哥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那時候，老爸正巧在國外帶回來一個錄音機，新奇玩意兒。
他還記得他大哥拿到這生日禮物後，可喜歡的不得了，專門請了當時的樂隊為自己錄了首歌。
是一首讚揚兄弟之情的曲子。
他都忘了歌名了，隻隱約記得有那麼一句歌詞，‘有今生，今生作兄弟，沒來世，來世在想你…’
然後是那本老舊的日記本，日記本是用灰色的皮包著的，多年保存下來，已經老舊，厚厚一本，拿在手裏沉甸甸的，像是壓在他心尖上的，一樣沉甸甸。
他沒去翻裏麵究竟記錄了些什麼。
但他知道，他的大哥喜歡記錄記錄生活，寫寫感慨。
手指微微摩挲著，思緒也跟著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