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路康放下車窗,恭敬又呆板地叫了聲正朝這邊看過來的女人。
一聲久違的‘夫人’,韓真真再如何強裝鎮定,眼角眸光處一絲細微的失態終究未逃過墨予深的眼。
這算是他們久別後的第一次會麵。
“車子壞了?要我送你回家嗎?”他說這話時的神情冷冷清清,眼瞼微收,視線漫不經心地略過女人。
韓真真沒由來地討厭他這種像是施舍眾生又高高在上的模樣,仿佛他是操縱她命運的王,而她像是這地底上飄落的塵埃。
從前,她就是太縱容他,現在……?
“墨先生,我和你很熟嗎?”韓真真凍得牙齒哆嗦,可該有的氣勢絕不能輸,瞥了眼目不斜視的路康,輕嗤一聲,“路康,你以後可別隨便叫人,小心你以後真正的夫人辭退你。”
被叫到的路康聽著,不由得愣了愣…
隻聽墨予深幽幽的話傳來,“真真,我和你熟不熟的,你心裏不清楚?需要我給你重溫一下麼?”
這話才出口,路康心裏便為自家老板默哀三分鍾…
墨總,您就這態度,還想追回夫人?
果然,隻見韓真真瞪大一雙桃花眼看他,死男人,一見麵就占她便宜,果然,男人沒個好東西,“懶得和你這個過氣了的男人廢話,別擋在這兒!老娘在等拖車呢!”
過氣了的男人!
過了氣的……
過氣!
車內的溫度倏地降了幾度。
墨予深一張好看的俊臉瞬間漲成了暗紫色。
還未反應過來,韓真真一雙桃花眼裏像是裝了刀子似的,直直地朝他心口處刺來,火冒三丈地氣道,“墨先生,看你衣冠楚楚的,從前還真沒看出來,現在越想越覺得你這人也太卑鄙了!”
“我就說,我今天怎麼那麼倒黴,我這車胎前段時間才換的,今早開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竟然四個輪胎全沒氣了,我看這事就是你做的吧!你是不是就在那等著呢?等著看我笑話呢吧?你簡直太過分了~”
墨予深那雙清冷的眼眸染上一絲火氣,不過,那團火不過幾秒的時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結婚兩年,分開也有三年了,原來他在她心裏這麼地不堪?
墨予深抿了抿菲薄的唇,硬著頭皮辯解道,“真真,好歹你也是刑警出生,說話要憑證據,你說你輪胎是我弄的,證據呢!”
路康不敢動,車內的氛圍透著一股子詭異。
就怕他們夫妻倆的餘怒殃及池魚。
“證據?”韓真真眸光微動,一雙桃花眼盯上正襟危坐的路康,氣道,“路康,你說,是不是他派人做的?”
路康真想扶額,隻覺後頸處涼颼颼的,此刻的他隻想裝鴕鳥。
韓真真一眼便知這事絕對和他拖不了幹係!可她一時也拿不出證據…
“路康,開車!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墨予深涼涼地語氣傳來,不再去看氣得幾乎跳腳的韓真真,可若是仔細去聽,卻多了絲被人拆穿的窘迫。
“是。”路康接令,關上車窗,一腳油門,便揚長而去。
韓真真的頭發被車子開過後的一陣風揚起,瞪著就這麼遠去的車子,胸膛的上下起伏預示著她著實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