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真忘記了掙紮,直到被奪走最後一絲呼吸,男人才作罷。
墨予深濕漉漉的劉海遮住了半張臉,低垂著臉,叫韓真真瀲灩的水眸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隻有那雙深邃的眼眸,比野獸的還亮。
又聽他聲音暗啞,透著一絲深深的沉痛,說道,“真真,下次離開一定要和我說~”你知不知道剛剛我有多害怕……
韓真真怔住,突然就猜到剛才他為什麼會溺水。
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詢問,“墨予深,你不會遊泳啊?”
女人在懷,墨予深不想那麼早就離開,索性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沒有回答。
是啊,他最怕的便是水。
有深海恐懼症,別說是深海,便是小湖,他也怕。
就說這次為了抓她來這座小島,路康開遊艇,他幾乎是一路吐過來的…
韓真真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卻更篤定了心中的猜測。
明明不會水,卻以為她掉水裏了,還要拿命去救?
是這樣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墨予深對她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若是愛著的,又為什麼對她那麼冷?
韓真真不敢往下想。
海風吹來,濕透了的衣服黏在身上,又冷又難受。
“我們回去吧,好冷。”韓真真抖了抖肩膀上那顆沉重的頭顱,抱怨。
頓了一會,墨予深才戀戀不舍地抬頭,說,“貝殼還沒數,數完我們就回去。”
韓真真差點氣笑,這男人還真是執拗。
她跑去上了個衛生間,還需要數嗎?肯定是他贏了。
不過,發生了剛才的事,她的腦海裏突然盤旋著一個問題。
要是真的是她撿得多,她會不會把多的貝殼偷藏起來,然後失望地對他說,“墨予深,你贏了!”
當然,這些都隻是假設,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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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天氣還是豔陽高照,下午便陰暗了下來。
兩人回了別墅後,各自回了房間洗了個熱水澡。
墨予深洗得很快,換了身幹淨清爽的襯衫便下樓煮生薑水。
望著鍋裏沸騰的熱水,男人的唇角不易察覺的勾起一絲弧度。
他總覺得有什麼在他和韓真真之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正思索間,韓真真從樓梯口下來。
“真真,來得正好,把生薑水喝了,驅寒。”墨予深將水杯遞給她,溫柔說道。
“好。”韓真真接過。
“小心燙。”
氛圍溫馨又安逸。
“墨予深,我手機呢?”韓真真打破沉默,問道。
墨予深唇角的微彎陰沉沉的垂了下去,微微眯了眯雙眼,他的想法似乎過早了,他的真真還在想著怎麼離開?
“我隻是想給我爸媽打個電話,報個平安,既然你贏了,我韓真真就不會食言,和你在這兒和平度過一周。”她見他拉下臉來,有些頭疼地解釋了句。
“是這樣?”墨予深斂了斂眸裏的情緒。
“所以,把手機給我。”韓真真朝他伸出手。
墨予深閑適地給自己也倒了杯生薑水,略作思考後,回答,“真真,不是我不給你,而是我們兩的手機都在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