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璿陽將為他瘋狂起來,全身血液都在叫囂,每根神經都在狂肆叫喚著:抱他,他要抱他。
當他最後的一條神經崩斷時,他已將龍傾寒壓在了床上,兩個巨大的身軀使得床褥深深地凹陷下去。鳳璿陽的眼底湧起了滔天巨浪,裏頭的情緒似是憂傷又似是情|欲,讓人捉摸不透。
“子玥,我想抱你。”鳳璿陽的聲音沙啞不已,他眼底的痛楚,讓龍傾寒為之心驚,他不知道方才鳳璿陽手裏的那張紙上究竟寫了什麼,他隻能感覺得到此刻的鳳璿陽,需要發泄。
龍傾寒如霜的臉上覆上了一絲柔情,他輕輕地閉上了眼,顫抖的睫毛泄露了他的緊張,他將自己的身體漸漸放鬆,任由鳳璿陽予奪予取,在他狂野的動作裏,喚出誘人的呻|吟與喘|息。
他抱緊了這個在他身上動作的男人,整個過程,即使他被情|欲淹沒,也沒有將雙眼閉上,因為他要強迫著自己睜眼看著那個他深愛的男人。
那一記紅蓮深深地印在了他的眼眸裏,而他臂膀上的紅蓮也似在印照一般,灼亮顯現。
這一刻,他宛然生出一種悲涼,一種兩人即將分離的無奈與感傷。
一滴淚陡然從鳳璿陽的眼裏掙脫而出,嘀嗒流入那曾被他啃咬出齒痕的肩頭。龍傾寒震驚地看著那張俊顏,不敢相信鳳璿陽竟會突然落淚。
鳳璿陽沒有說什麼,他擁緊了龍傾寒,將自己的頭深埋在他的頸側,低聲說著讓龍傾寒莫名的話:“對不住,他日你我相見,望你……”
後頭的話永遠地哽在了他的喉頭,終歸沒有勇氣衝口而出。龍傾寒心裏一悲,被這莫名的情緒感染,胸口湧上淒寒的涼意,他擁緊了這個懷抱,將自己的身體打開,任由他撞擊入自己最深處,與自己結合。
這一場情|事不知持續了多久,也不知忘情了多久。當龍傾寒渙散的雙目逐漸凝聚時,發現鳳璿陽已經坐了起身,在幽幽地望著前方。
嘴邊的輕吟還未吞咽,龍傾寒迷蒙地握上了鳳璿陽的手:“你可是要走了。”
在歡|好時,他腦子裏便浮現出這個可能,久久回蕩不去,共心蠱之故,讓他品嚐到了鳳璿陽的心酸,也察覺到了他的離去之意。
鳳璿陽的身體一僵,他沉默了。待得情|欲的迷香四散後,他才閉目,重重頷首。
龍傾寒的臉上浮現了苦澀的笑意,彌漫在眼角眉梢,遲遲不化。“不過分別一陣罷了,又並非以後都不會見,何苦如此感傷。再者,出來如此之久,你也當回九天教處理教務了,不若教眾可怨你不務正業了。”
鳳璿陽忽地抓住了龍傾寒纖瘦的手,力氣之大,指腹深深地陷入皮肉裏:“子玥,你同我回教可好,可好。”他接連說了兩次可好,期盼之情溢於言表。
但龍傾寒卻是搖了搖頭,他遺憾地道:“出門如此之久了,我有些想家了。”當時與鳳璿陽成親後,他便恍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人,雖說雙親有家仆陪伴,但始終沒有兒子在膝下承|歡來得快樂。
“子玥,”鳳璿陽眼底滿含痛意,他動唇猶想勸說,但話到了嘴邊卻唇形一變,隻落得一句不舍的話語,“好,隨你罷。”
龍傾寒輕輕地揚起了一個笑容:“璿陽,你今日便要走了麼。”
鳳璿陽心中一痛:“是。”
“那可否再陪我一會。”
“好。”
“不知你望我如何陪你。”
龍傾寒會心一笑,沒有再答。
當龍傾寒將手裏的酒壇子扔到他手上時,他才明白,所謂的陪,隻是陪他大醉一場。
是了,他的子玥並非女兒之身,分別時自不會做那般哭哭啼啼之事。當做的,便是大飲一場,醉酒送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