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槐!
此刻,陶槐的四周是重重將他包圍的守衛,數把尖利武器矛頭直指他的身軀,他所有的破綻都毫無遺漏地展露在敵人的目光之中。然而,即便是在如此凶險之刻,他依然麵不改色,反倒一臉隨意地笑看著盧莊主,似將他們不放在眼底一般。
雙方對峙的局麵,不知僵持了多久。良久,盧莊主這才發話道:“哼,你小子,隻怕想不到罷,我等著你已來許久了。”
“哦?”陶槐一挑眉尾,戲謔地道,“盧莊主可是迫不及待想死了,等著將自己的命給我雙手奉上?”
“呸!哼,你也不瞧瞧,現下是誰先將小命送上!”盧莊主啐了一口,鄙夷地道。
陶槐無奈地攤開雙手,聳了聳肩道:“嘖嘖嘖,當真是未見過被追債之人,如此蠻橫無理地要將討債之人殺了的。盧莊主,當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啊。”
盧莊主一甩袍袖,惡狠狠地道:“哼,你若死在此處,便再無人知曉,這債從何而來了!”
“哦?”陶槐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試探性地問道,“如此說來,你這是不肯交出那東西了?”
“我說過,我這沒有!”提到那東西,盧莊主的麵色有些緊張,話語裏也隱含了些許顫抖。
龍傾寒一直沉穩著氣息,觀察著下方的舉動,他實是沒想到陶槐竟然會來此,究竟陶槐來此的目的是甚,而他口中所謂的債,又是指什麼。且,依著翠凝所說的,莫非這陶槐便是那個來找盧莊主討要東西之人?
他抿了抿唇,繼續低頭下望,專注視線看著他們的動作。
隻見陶槐隨意地撩動著自己的長發,笑道:“昔日花家舉家被滅門,一個活口都不留。而不久後,你便占領了花家之地,興建了自己的楓葉山莊,是以,”他隨意地一攤手道,“除卻那些被滅門的歹人搶走之物,這花家餘下的家產寶物都盡歸了你手。因而毋庸置疑,那東西自然也會落到你手上,你還是快些將其交出來,省得一會兒被我弄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盧莊主一甩袍袖得意地笑道,“你以為憑你的能力,能衝出恁多人的包圍圈麼,簡直妄想!”
“哦?如此說來,你可是承認東西在你手上了?”陶槐的臉色一沉,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壓低了聲音道,“那本絕世武功秘籍……”
絕世武功秘籍?!龍傾寒身子微震,能在花家出現的絕世武功秘籍,莫非……是指冥陽功?
思及這個可能,龍傾寒雙瞳一縮,麵帶震驚地屏氣看著下方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敢懈怠。
而盧莊主乍一聽到“武功秘籍”這幾個大字,臉色瞬息一變,他抿了抿唇,強作鎮定地道:“我不知你在說些甚,來人啊,殺了他,快殺了他!”
“唰”地一下,手裏的刀劍齊齊地上前一寸,指向了陶槐,明晃晃的刀劍身,在月光照亮下,泛出了死亡的銀光,陰測測地映照在陶槐的身上。
龍傾寒的呼吸一頓,冷眼看著下方的情形,陶槐這人雖難以看透,但完全不似會任人宰割之輩,且瞧他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樣,必是已有所準備。
如此,他倒要瞧瞧陶槐該如何應對,若是能瞧著陶槐的武功,那甚是最妙。
但可惜,他還是無緣瞧見陶槐的武功,隻因下一瞬,那對著陶槐的刀劍竟齊刷刷地折了方向,反向著盧莊主那處逼近。
這一變化,發生得極其突然,便是龍傾寒也全然沒有想到,更不用說,那個自以為可將陶槐拿下的盧莊主了。
盧莊主被駭得站不住腳,倒退了幾步,指著那些瞬時換上一臉凶狠的守衛道:“你……你們要作甚!”
陶槐嘴角一彎,笑意盈盈地朝盧莊主慢慢走去,將其連連逼退,而那些明晃的武器也跟著步步上前。
“盧莊主,在下若無十分的把握,又豈敢孤身闖入這裏呢,怪隻怪您不得人心,使得他們輕易便被在下收買了。”
盧莊主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顫抖地後退了幾步,竟然被門檻給絆倒在地,掙紮了幾次,竟然都嚇得起不來身,他搖頭張望,嘶聲大喊著他親信的名字,然後卻無人回應。
他知曉自己大勢已去,但仍不死心地道:“你……你若殺了我,你也不知曉那東西去了何處。”
“嗬嗬,”陶槐臉上詭異的笑容立體了幾分,他忽地把臉一拉,沉下嗓音道,“你不知世上有種刑罰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麼。將你的身上開數十個口,而後塗上蜜糖,放出蟲蟻來叮咬,嘖嘖,那滋味喲,盧莊主,你可想試上一試麼。”他走到了盧莊主的麵前,一腳踏到了盧莊主的身上,俯下|身子,得意地看著他在聽完自己的話後嚇得冷汗直流。
陶槐心中陡升出一種說不出的快|感,他恣意地狂笑道:“如何,盧莊主,你若是乖乖招了,今日我便當什麼事都未發生過,你的家仆守衛我皆可還給你,甚至饒你性命,但你若是不招,嗬嗬,你當知是何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