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句 隻(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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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桌的一頭,張矩然拿著一把尺寸,像是認真講課的生物老師,又敲桌子又敲‘黑板’地開口:“死者身上一共有32處劃傷和一處刺傷,根據血『液』凝固的情況判斷,死者身上的劃傷是在死後加上去的。但是兩種傷並不是同一把凶器所致,劃傷的凶器是『插』在死者胸口的那把,是在劃傷屍體之後從致死的刺傷再次紮進去的。

而直正刺死死者的凶器,是一把刃長20厘米左右,直徑6毫米左右的長柱狀物體,除此之外死者身上沒有找到,比如掐痕這類掙紮時的反應傷痕。”

“長20厘米,直徑6毫米?螺絲刀?”段寒江接道。

張矩然掃過段寒江,沒作回應,繼續說:“死者體內找到了精|『液』的殘存,但是時間上不符,應該是在死者被害之前發生的。但是死者在死後確實有與人發生過『性』關係的特征,無法確定前後是否同一人。”

“最後。”張矩然的尺子指向了投影布,上麵顯示出一張放大的照片,“這是在死者鼻腔裏發現的灰塵,呈現出這種凝結狀態的,一般是風口之類的灰塵,比如上空調濾網,電腦的機箱,通風口等地方。

暫時就隻有這麼多。”

段寒江坐的椅子往後滑開半步,隔遠了盯著投影上的畫麵,接著畫麵切換,剛好坐他對麵的技偵組長宇文樞站起來。

宇文樞發言的方式非常與他的名字相配,他端端正正地站直,手裏捏著報告,就像讀語文書上的課文一樣,抑揚頓挫地開口,“第一,死者的私人物品裏隻有化妝品,沒有找到鑰匙、證件和手機。第二,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指紋,被清理得非常幹淨。第三,門口的腳印無法提取,凶手行凶時腳上穿了鞋套之類的東西。第四,在死者胸口所『插』的凶器上發現了指紋,庫裏沒有比對結果。第五,案發現場發現的扣子上麵,血跡是死者的。完畢。”

宇文樞剛坐下,周愚把話接過去,“死者名叫鍾可,23歲,工作地點在和平路一家叫作夜風的娛樂會所,是裏麵的包房服務員,昨天晚上,按行話是‘出台’。”

“那張名片呢?”段寒江問。

“楊大佬還沒有回來。”周愚撇了下嘴角,手裏轉著筆。

段寒江僵住動作思忖了片刻,站起來走到投影布前,分析道:“首先,現場房間裏很『亂』,但是門口卻很整齊,說明凶手是進入房間之後行凶的,死者會讓凶手進房間,可能是死者認識的人或某種會讓死者放鬆警惕的身分。

其次,死者化著妝,頭發卻淩『亂』地挽著,地上的浴巾有點塊狀的濕潤,死者的衣服整齊地疊放在床上,死者很可能剛死完澡,或者正在洗澡。作為一名23歲的女『性』會裹著浴巾就去開門。

可能一是來人和她很親密,可能二她很隨——意。”

“隨什麼意,分明是放『蕩』,她生前打扮是這個樣。”周愚『插』了段寒江的話,把投影的畫麵切換成一張監控視頻的截圖。

段寒江看過去,下雪天還穿著『露』胸『露』腿的衣服,外麵隻裹了件外套,他的注意力不自覺集中在胸部的位置,心想確實挺大的。

他心虛地咳了一聲,瞪著周愚說:“別打斷我說話和憑空臆測。”

周愚還想開口,被段寒江一眼把話橫了回去。

段寒江轉頭繼續說:“凶手可能在進入房間之後,受到死者衣著的刺激,所以不排除即興作案的可能。”

雖然這種可能聶毅否定了,但刑偵在沒有證據前不排除任何可能,不過他是真心希望這不是即興作案,因為這種是最難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