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聲 贖(1 / 3)

# 068

段寒江大王巡山一般地走進技偵室, 後邊還跟了兩個小弟,還沒看見宇文樞人在哪兒, 他就扯著嗓子嚎了一聲, “法拉利的總裁在哪兒?”

後邊的實習生五官變形地捂住了臉, 尷尬得想抽段寒江,正要開口解釋,段寒江自己給挑了個錯出來。

“不好意思, 是瑪莎拉蒂的總裁。”段寒江說得煞有介事。

實習生小聲地接道:”段隊,我剛說的是車,不是瑪莎拉蒂的總裁。”

段寒江笑出了聲, 突然轉頭對著實習生, 用老大哥安慰小弟的語氣拍著他的肩膀開口,“每次你見到我就像鬼見了鍾馗一樣, 其實段隊很隨和, 別聽他們瞎說的。”

“知道了。”實習生點頭點下去就沒抬起來, 因為他一點也沒被暴君段隊安慰道, 段隊那一吼整棟樓都要顫抖的氣勢他可不是聽人說的, 是親自見識過的。

“什麼法拉利的總裁?”宇文樞看著就很忙地走出來, 匆匆地瞟了段寒江一眼。

段寒江滿不在意地走過去, 沒接宇文樞的問題,直入主題,“車呢?”

“容港高速搶劫殺人案的案發車輛沒有問題, 車確實一直停在拍賣行。但是現查到另一輛同型號的車, 外觀與案發車輛一樣, 於兩年前同一時間與案發車輛一起購買,在購買時登記的車主剛才已經聯係過了。”

宇文樞說完給了段寒江一張放大打印的登記照,段寒江仔細地瞅了兩遍。

他繼續說:“這人名叫周仕俊,就在購買車的時間裏,他曾是容港高速案死者公司的員工。”

段寒江視線抬起來正要開口,宇文樞立即打斷,又補充了一句,“普通員工。”

照片上的男人,普普通通,40左右,宇文樞後麵補充的一句意思很明顯,這個周仕俊買不起起價就接近200多萬的車。

那麼,很可能這輛車是葉文豪借了員工的身份買的。

宇文樞一副很懂段寒江在想什麼的表情,接道:“異常的是這輛車在周仕俊的名下沒有兩個月,車就過戶給了另外一個人。”

段寒江瞧見宇文樞像是被周愚傳染,得了非要讓人先問了才開口的『毛』病,他催道,“別買關子。”

宇文樞到底沒周愚病得重,隻是偶爾犯犯,被段寒江一催就痊愈了,說道:“這個人叫李國富,56歲,沒什麼特殊身份,社保登記在你家陽城區商場運營公司的名下。”

段寒江表情沒什麼變化,一本正經地嘀咕,“段總厲害了,隨便一個子公司的員工都開總裁,我是不是應該辭職去投奔他?”

刑偵隊裏知道段隊有個有錢爹的人不多,知道他爹有多有錢的更不多,隻是旁邊參與了排查的人頓時朝段寒江投來視線,一副覺得自己肯定聽錯的表情,平陽支隊第一摳居然是個富二代,開什麼玩笑!

宇文樞也沒興趣宣揚段寒江的家世,他這一說隻是給段寒江透個底,雖然從這個李國富到段寒江他爹中間越了十好幾級,扯不上什麼關係。

他繼續說:“我覺得這可能也是被借用了身份。”

段寒江暫同地點頭,“先找到人問問,確認情況。”

他說著拿出手機給楊怡君發信息,讓她去查這輛車的車主,同時問道:“也就是說,那天晚上的‘車’其實還沒有找到,對吧?”他指的是實體。

“沒有。”宇文樞直白地回答,“但查到葉文豪車的問題,我順便查了一下葉文豪的背景。”

他說著又給了段寒江一疊資料,再才繼續。

“葉文豪的公司叫開泰實業,起初是做建材批發起來的,但是他一開始並不是公司的負責人,直到兩年前他從公司的副總職位接手了公司,因為公司之前的老板——曾昊,在兩年前因為一場意外的縱火案,全家隻剩下了一個6歲的女兒活下來。”

“你懷疑——”

段寒江若有所思地開口,被宇文樞打斷,“我不懷疑,懷疑是你們的事。”

“行。”段寒江覺得他今天可能惹到宇文樞了,於是說:“把所有相關的信息資料都整理一份給我。”

宇文樞點頭,卻沒有走開,欲言又止地對著段寒江。

“有話就說。”段寒江橫眼瞪他。

宇文樞還是猶豫不決,最終還是開口,“還有一條信息,但是我說了可能會影響你們的思路方向。”

“什麼?”

“這個葉文豪,是葉倩倩的堂弟。”

段寒江和聶毅同時地瞪眼,挑起眉頭,直直地盯著宇文樞。

宇文樞一副‘就知道你們會這樣’的語氣繼續說:“我沒仔細查,但是根據兩人的學籍社保駕照等信息,基本上南轅北轍,葉倩倩很早就離開了老家,而葉文豪是5年前才來平都市的。按葉文豪的社交層次來說,和葉倩倩聯係的可能『性』不高。”

“嗯。”段寒江的回答隻有一聲意義不明的鼻音。

宇文樞說:“我就說,說了會影響你們的思路!”

段寒江卻瞬間放下宇文樞最後的問題,說道:“先撇開這個,既然兩個案子有關聯,就往最大膽的方向假設。

如果在容港高速搶劫殺人案中偽造證據的,與玉山秀水案中偽造證據的是同一人,或同一夥人。那麼容港高速搶劫殺人案就另有真凶,他殺死葉文豪和翟燕,偽裝成搶劫,也就是說真凶並不是為了錢財,而且是有預謀的。”

“我有一個想法,如果這幾個案子是個連環案?”聶毅冷不防地『插』話。

宇文樞和段寒江同時朝他望過來,他問道:“宇文主任,兩年前的縱火案是發生在葉文豪買車前,還是買車後?”

宇文樞言簡意賅地回答,“後。”

“也就是說葉文豪在接手了公司後,就花了幾百萬買了兩輛車,這看起來是不是像在慶祝?”聶毅認真地說完。

段寒江其實也在考慮這種可能,隻不過目前的線索來看,全都是沒有真憑實據的假設。隻是‘慶祝’?聶毅的思路還是依然清奇,他不禁問道:“你覺得他是在慶祝什麼?”

“這就不一定,可以慶祝的很多,比如有錢了?比如阻擋他有錢的人死了。”聶毅回答。

三人之間忽然沉默了片刻,段寒江抬手看了看手表,決定地說:“馬上六點了,語文書,你再繼續找玉山秀水那邊的線索。我們去查另外的這兩起案子,如果真的有關聯,立即向洪局彙報,讓他把案子無論如何留下來,不能被市局轉走了。”

宇文樞審視了段寒江片刻,他不明白為什麼段寒江這麼不願意把這幾起案子交出去。段寒江明顯不在意功勞晉升這種事,不然他不會每年違那麼多規,投訴檢討都收一堆。而且就算案子轉到市局,段寒江要是願意也可以申請繼續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