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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都市第二人民醫院就在平陽區, 段寒江和聶毅踩著晚高峰的前哨趕過去,但即使是段車神叱吒風雲的車技也追不上死神的速度, 車在醫院停車場橫七豎八地停下, 兩人就匆匆地跑進醫院, 但到了急救室外麵,門上的燈已經熄了。

“兩位就是剛剛聯係的警察嗎?”走廊裏一個40出頭的女人走過來,對段寒江和聶毅問道。

聶毅回:“我們是喻亭玉的朋友, 她怎麼樣了?”

女人是喻亭玉單位的領導,聶毅聯係不上喻亭玉後,段寒江就查到喻亭玉單位的電話, 最後要到了她的電話。

她望著麵前的兩人吸了吸鼻子, 搖著頭說:“她家在區縣,父母都還沒能趕過來, 連最後一麵也——”

聶毅表情滯住, 半晌後深吸了一個口氣, 仰頭望了望走廊的天花板, 腦子裏不禁想起第一次見到喻亭玉, 被段寒江恐嚇時那無所畏懼的樣子。

生死無常, 瞬息萬變。任誰都猝不及防。

“節哀。”聶毅對女人微傾了傾身, 然後轉頭去看段寒江,發現他正跟旁邊的交警說話。

段寒江受了急救室外氣氛的影響,死神一般的氣勢站在交警麵前, 仿佛對方隻要說一句他不滿意的話就要舉起鐮刀割下來。

他問道:“事故現場沒有什麼可疑人物?”

交警抬頭盯著段寒江, 被冷到一般地縮了縮脖子, 回道:“當時事故車輛停在路邊,正在下車,肇事車輛是酒駕,從後麵衝上去直接撞向受害人。現場的輪胎印、監控都勘察過了,應當是事故。”

“肇事司機人呢?”

“已經扣了。”

段寒江思忖一下,還是不放棄地說:“肇事司機的身份給我。”

“段隊,這是事故。”交警握緊了手裏的檔案夾,交警和警察算一個係統,雖然是兩個不同的部門,但刑偵隊和交警隊平時接觸得不少,就算不熟,還是麵熟的。

段寒江麵無表情,抬手按住交警的肩膀,說道:“要是事故又不會因為我看一眼就變成不是事故了。給我。”

交警硬是被段寒江的麵無表情‘說’動了,把檔案夾遞過去。

段寒江接過來隻看了眼肇事司機的身份證號和照片就還回去,然後說:“麻煩回去把事故現場的執法錄相和監控傳一份到我們隊裏。”

“可是這——”

“事故受害者與一起凶殺案有關,這很可能不是普通的事故,沒有可是。謝謝。”

段寒江最後強加上的那句‘謝謝’特別像威脅,他說完轉身看到聶毅正佇著發呆,走上去摟住他的肩膀,朝喻亭玉的領導致了個意,就帶著聶毅往外走。

他邊走邊說道:“生死這回事,就算哪天你一統了地球也照樣改變不了。我們能做的,就是給活著的人一個交待。”

“寒哥。”聶毅突然轉眼盯著段寒江,隻是這會兒段寒江還摟著他的脖子,兩人臉隔得太近,他的表情有些煽情,最後還要補上一句,“謝謝。”

“哪兒那麼多謝謝。”段寒江把聶毅的腦袋轉回去,繼續勾肩搭背的往前走。

他邊走邊想,生死這回事真的是無論擺在誰的麵前,都一樣的無能為力,這真的不是見得多了就能習慣的事,隻是習慣掩藏了。

兩人回到車上,段寒江就把肇事司機的身份證號發給宇文樞,等他們回到隊裏時,宇文樞已經把肇事司機的情況查了一個大概。

技偵室裏聶毅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段寒江在他旁邊,有椅子不坐偏要坐桌子。兩人一起望向宇文樞,表情奇妙的相似。

宇文樞拿著一疊打印的資料,“肇事司機劉旭斌,46歲,父母健在,已婚,有個還在上大學的兒子,名下有一家公司,規模不大。查了下他公司的稅務情況,已經赤字大半年,如果沒假的話,他應該欠了不少外債。”

“你想說他是被收買,謀殺喻亭玉的?”段寒江問道。

宇文樞回:“你要我查的意思不就是這個?要是正常事故交警那邊就已經解決了。”

段寒江斂了斂眉,發現他最近的威信似乎降低了,周圍一個個的都脾氣暴漲,他無視地繼續:“劉旭斌和喻亭玉有沒有什麼人際關係?比如被喻亭玉揭『露』他公司黑幕導致公司運營問題之類的。”

“我查了喻亭玉這兩年寫過的稿子,沒有與劉旭斌公司或個人有關的,私下那就不知道了。”宇文樞早有預備地回答。

段寒江嘴角輕揚了一下,用‘你果然懂我’的眼神看著宇文樞,他隻給了宇文樞一個身份證號,宇文樞就能把他想知道的全查了。

然而,這個結果並沒有值得高興的地方,如果真如猜測的那樣,劉旭斌是被收買故意製造的車禍,那麼收買劉旭斌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