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87
聶毅回到副總辦公室時, 段寒江就給這次問話做了一個結尾,“感謝配合, 那就不打擾你們工作了。”
說完他和高諾遠起身,副總也立即站起來, 一一握過手後, 親自把送到門口。
高諾遠似乎比警察還要忙,三人下樓後, 他拒絕了段寒江找地方坐下來談的提議, 就站在路邊說:“我等會兒還有兩個會要開, 就不耽誤時間了。”
段寒江麵對高諾遠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全是看的段總的麵子,可高諾遠都這麼說了,他更不好再耽誤高諾遠的時間,於是三人站到一個稍微背風的位置。
高諾遠直入主題的開口,“我就不扯什麼專業分析, 直接說我認為的結果, 這家公司處在一個債務循環的雪球裏, 剛剛那位副總都有申請破產的意思, 但老板寧願讓這個雪球越滾越大也不願意, 公司老板一定借過高利貸, 破產也不能解決他的債務。”
“也就是說, 有足夠犯罪的理由了?”段寒江接道。
高諾遠嘴角微揚, “這我就不發言了, 不過根據他們這幾個月的資金填補模式來看, 高利貸不隻是一次『性』借的,而且我覺得他借的不是普通的地下錢莊,是顏『色』比較黑的那種,不然他們的老板不會把公司弄到這種狀態。”
顏『色』比較黑?段寒江品了下高諾遠的形容,沒有發言。
高諾遠隨手掏出一疊便簽紙,寫了一個名字和電話號碼,“你們可以向這個人打聽一下,或許會有消息。”
段寒江接過高諾遠遞來的粉『色』便簽紙,心想精英都隨手帶便簽?然後他再感受了一下精英的字,連數字都寫得龍飛鳳舞,透著一股書法家的高端氣質。
他暗抽了下嘴角,感歎段總手下的人果然都比段總厲害,段總是絕對不可能隨手寫出能查高利貸的電話號碼的。
“高總監,辛苦你了。”段寒江主動地伸手出去,高諾遠輕握一下,點頭微笑表示告別,接著果斷利落地轉身,走了。
不同的生活環境造就不同的『性』格和習『性』,有高諾遠這樣每分鍾都經過精確計算的,也有曾詢那種混吃混喝混日子的。
段寒江本來是不想找曾詢辦事的,但曾詢怎麼也是當了十幾年的刑警,平時再混日子也比新人有經驗,尤其是跟顏『色』比較黑的那一類打交道。
他直接撥通曾詢的電話,“老曾,發了一個號碼給你,你去打聽一下關於劉旭斌的事。”
“打聽什麼?”
“劉旭斌跟什麼人借過高利貸。”
話剛落下段寒江就不再廢話地掛斷手機,他憋了半天的煙癮此刻終於忍不住點了根煙,轉過身去狠抽了兩口,忽然回頭問聶毅,“你是不是在劉旭斌的辦公室發現了什麼?”
聶毅從下樓來眉頭一直沒鬆開過,此刻抬眼整額頭都成了連綿不絕的山脈,他考慮了一下才說:“沒有找到他跟異常的人聯係的線索,隻有他桌上的日曆,在昨天的日期畫了一個圈,應該代表了昨天是個什麼特殊的日子。”
“車禍?”
“應該不是,他的辦公室裏有很多張家人的照片,是個顧家的人應該不假。一個顧家的人不會輕易去殺人,因為殺人之後就永遠回不了頭了。我覺得他們殺喻亭玉不是特定的時間,但也不是巧合選在了昨天,而是劉旭斌經過了一個漫長的猶豫期,昨天是最後的底線。”
段寒江手裏的煙燒到了頭,他碾滅在旁邊的垃圾桶裏,嘴裏念叨著,“底線,高利貸?昨天很可能就是還高利貸的最後期限。”
他念叨完立即轉身,“走,回局裏。”
聶毅沒有意見,在回去的路上,段寒江突然想起來似的問他,“聶毅,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說完?”
聶毅轉向段寒江蹙眉,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段寒江抽空瞟了他一眼,又問:“不好說?”
“我在劉旭斌的辦公室裏發現了一張照片,他和我媽可能是同學。”
段寒江不覺地緊捏了下方向盤,聶毅這還是第一次對他說起他媽的話題,就算上次喝醉也沒有提過,他拿不準聶毅心中‘媽’到底是處在什麼位置,一時不知要怎麼接話。
聶毅突然問道:“寒哥,你知道平都大學嗎?”
“知道,你媽她上過平都大學?”段寒江餘光不時朝聶毅瞟。
隔了一會兒,聶毅放棄了似的說:“算了,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