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次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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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警局大門上方國徽能照耀到的街道,段寒江在十字路口驟然停下來, 驀然發現下雪了, 不由裹緊身上單薄的外套, 想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慢腳步注意過天氣了。

從警校畢業至現在整整十三年,段寒江從社區派出所民警做到分局刑偵隊隊長, 此刻他才突然發現他的生活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除了案子一無所有。

他看著空落的雙手,在他剛剛把證件放下的時候, 仿佛放下的是他的一切,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這麼茫然過。

兩天前,段寒江休假,他兩個月就休了這一天假, 可沒能按照他原定的計劃一覺睡到天荒地老, 他一大早被餓得不行的自己擰起來出門吃早餐。

然而,就在他吃早餐的這點一去一回的功夫, 他家變成了凶案現場。

段寒江他住在老舊但是環境不錯的家屬院裏,房子不是他的,是上屆的老局長租給他的。

老局長叫常儒林,有個兒子常寬前些年在部隊犧牲了,段寒江剛進警隊第一次開會撞翻老局長的茶杯, 老局長望著他第一眼說了句‘跟我家那崽子一個樣, 莽莽撞撞的。’

後來老局長知道他居無定所, 就把房子租給了他,他一住就七年,老局長都退休三年了。

老房子沒電梯,段寒江跑起來帶風,像個陀螺一下旋在樓梯間裏,結果迎頭上來一個人。

他倒是避開了,可對方也跟著他讓,硬是像故意似的把他這陀螺給撞停下來。

“你幹什麼的?”家屬院裏每天進進出出的人段寒江都認識,甚至連誰家常走動的親戚也能認個臉熟,可眼前這人他一次沒見過,出於職業習慣,他開口就是盤問。

對方小心地瞪了他一眼,被他的人高馬大嚇到,低著聲回:“修,修水管的,502水管爆了,挺急。”

段寒江從頭打量了眼前的青年一眼,沒跟腦內的通緝犯有對上號的,看樣子真被催得急。於是他淩厲的眼神虛下來,像個高度近視眯眼瞥著青年說:“哦,那你修仔細點,我住他樓下。”

看著青年連忙逃一般地上樓,段寒江的肚子隨即催促他先解決‘重災區’,他收回視線,繼續旋風一樣地下樓,在樓梯口遇到了在院裏遛鳥的李大爺,他的鼻子差點和鳥籠親上。

李大爺笑道:“小段,哪兒又出事了?”

“五髒廟,鬧饑荒!”段寒江回話的時候,逗了逗李大爺那隻常年不開口的鸚鵡。

結果他一逗,那隻高冷的鳥就喊起來,“兔崽子,住手!”

‘兔崽子’住手了,出門左拐是條小吃街,每天早上早餐泛濫成災。段寒江到常去的店買了一籠包子,再轉門去對麵店裏點了一碗麵,吃飽後他終於有了休息日的愜意,伸著懶腰打算回去睡個回籠覺。

可是他的回程已經走到樓下,一『摸』口袋,“我去,鑰匙又忘在麵店裏了。”

段寒江風風火火地回去找鑰匙,可是他在麵店和包子店都找了一遍,都沒有找著他的鑰匙。

他向來一個人住,每回出門首先就是想起帶鑰匙,因為剛開始吃過幾回虧,後來練就了一門撬鎖的本事,忘了鑰匙就撬自家的鎖。

那時他還不住這裏,住魚龍混雜的舊樓房,鄰居見他撬門,就打電話報警,報到自家派出所裏,他被領導訓得狗血淋頭,終於記住了出門要帶鑰匙。

“我又忘帶鑰匙了?”段寒江敲著頭往回走,回憶他出門時的畫麵,隻是他從床上起來到出門都還在做夢,實在想不起來他到底拿沒拿鑰匙,於是決定重『操』舊業,自己撬鎖。

樓梯底層的三角空間隔出了一個雜物間,裏麵塞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段寒江打開門,帶起一片嗆人的灰塵,他伸著腦袋進去在雜物堆裏找了根細鐵絲,然後一路上到四樓,腳步卻突兀地停住。

段寒江發現他家的門沒關死,想睡回籠覺的困意瞬間消失,整個人都警覺起來。

他緩緩地朝門靠近,門輕掩著,鎖上沒有明顯被撬過的痕跡。他小心地拉開門,鼻間立即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瞬間,段寒江就進入工作模式,把自己家當成案發現場,進門時沒有破壞任何的痕跡。

首先,他注意的是門邊鞋櫃上的盤子,那是他平時放鑰匙的地方,現在鑰匙靜靜地躺在那裏,就一把鑰匙和一個柱形的木質掛件,上麵刻了一段金剛經,在靠近門的一邊,是他習慣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