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次 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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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江打開車門,一腳已經踩到地上又收回來,對楊怡君喊:“車上說。”

楊怡君詫異地看了段寒江一眼, 立即鑽進車裏,她一直覺得段寒江就是那種粗得不能再粗的大老粗, 猛地被領導體貼了一回, 她簡直感激涕零。

她眼巴巴地望著段寒江重新認識了一遍, 等被車上的暖氣緩過來點氣,終於能口齒清楚地說話了才開口。

“段隊, 這是負責人給我的八年前的空調維護記錄,不過上麵隻有維護時間和內容, 還有聯係人電話, 也查不到什麼情況。”

段寒江接過楊怡君遞過來的兩張打印資料, 翻了下,確實沒有別的。但是隻是時間, 已經足夠他懷疑了。

資料上記錄的空調維護時間是八年前的4月16號,正是軍案發的當天,案發時間是下午2點半左右,而屍體發現的時間是下午6點,如果空調維護施工的時間與現在一致,維護結束的時間應該就是下午2點左右。

“段隊, 你說是不是同一個人時隔八年再次做案?就算手法上有些變化, 可是八年的時間, 想法變了不也正常嗎?”楊怡君求證地問道。

段寒江也疑『惑』了,刑偵本來就不應該篤定某種猜測,按楊怡君的說法,八年前凶手可能是帶著仇恨殺人,過了八年這種仇恨扭曲成了某種享受式的虐屍也不是沒可能。

可是,刑偵不應該篤定某種猜測,他沒有回答楊怡君的問題,打開車門說:“我去車庫看看,你在車裏等我。”

段寒江帶了個手電下車,然後找到值勤的保安去開燈,由於賓館暫時歇業,把大多數的燈都關了。

保安是個6多歲的老頭,裹個大衣在前麵帶路,黑漆漆的車庫裏比段寒江拿著手電走得還快。

段寒江搭話道:“大爺,您在這兒幹了很長時間了吧?”

保安大爺放慢了腳步,等段寒江追到他旁邊才開口,“可不是,當初這還是平陽區最大的賓館,我拖了好幾層關係才進來,現在是不行了,但是別的地方我也找不到工作了。”

“您都這歲數了,怎麼不退休?”段寒江接著問。

“退休了吃啥!現在啥都貴!家裏老伴還身體不好!孩子壓力也大!唉,難!”

段寒江單身一人過了十幾年,天天念叨著缺錢,但實際並沒有真的體驗過等米下鍋的感受。對保安大爺說的‘難’他隻能從旁觀的角度理解,可理解得並不透徹,話就有點接不下去。

於是,沉默下來,保安大爺又走快了,衝到前麵打開了總閘,車庫裏瞬間亮起來。

這會兒車庫裏隻停了一兩輛車,一眼望去空『蕩』『蕩』的,段寒江走到昨天他停車的位置,然後望向撞他的人跑來的方向,此時沒了車輛的阻擋,一眼就能望到頭。

不過他什麼也沒有看到,倒是保安大爺出現在他的視線裏,隨即他聽到了幾聲嗷嗷的狗叫聲。

段寒江好奇地走過去,發現是車庫角上有一個斜角空間,隔出來一個小空間,角落裏有扇小窗,窗外是那種房子與房子之間的縫隙,一條大黃土狗就栓在窗子上。但狗看起來沒什麼精神,躺著都不怎麼動,隻是嗷嗷地對著保安大爺叫。

“這是您養的狗嗎?它怎麼了?”段寒江指著狗問。

保安大爺說:“不知道是不是哪個停車的給喂了什麼東西,今天中午我來給他喂食的時候就這樣了。也可能是年紀大了,都養了十幾年了,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最後這句保安大爺透出來一股感傷,段寒江也沒體驗過養寵物的心情,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安慰。

不過保安大爺像是怕他對狗有什麼意見,連忙地向他解釋,“這狗一般白天的時候栓在這裏,不會吵也不會叫,但是別看它這樣,它特別有靈『性』,鼻子能聞出歹人的味,雖然不叫,但是凶起來可凶了!一般晚上12點過,我就把他栓到那邊的巷口,隻是今天這樣才讓他在這兒躺著。”

段寒江順著保安大爺的視線看過去,那邊的巷口指的就是那天他發現的車庫側門出去,那個有扇不怎麼管事的鐵門的巷口。

他下意識地又朝那邊的門走過去,不過這會兒門關著。

如果昨天晚上撞到他的人是凶手,那他在賓館做什麼?當時鍾可和林中暉還在夜風會所,他不可能知道他們會來平陽賓館,事先來踩點。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段寒江暫時放下,換了一個角度想。

凶手在殺人之後,還光明正大地留在賓館,那麼做案的工具肯定不會留在自己身上,至少凶手穿了鞋套,還有清理現場指紋和他強|『奸』屍體後精|『液』的工具。

另外,凶手刺殺死者後拔出凶器噴『射』出的血『液』,除非凶手經驗豐富,或者死者毫無反抗,不然一定會有血沾到身上。但是現場掉下沾有死者血跡的扣子,不是死者的,肯定是凶手的,扣子會掉下來,說明死者肯定有掙紮。

那麼排除後一種可能,凶手如果沒有豐富的經驗,就一定有一件沾了死者血的衣服。

這些東西現在在哪兒?在封鎖現場後,他們已經把賓館所有的垃圾桶,包括賓館周圍的垃圾桶都搜索過,沒有發現。

段寒江想著已經走到門口,門沒鎖,他一拉就打開了,望出去外麵一片寂靜,已經到了城市夜晚最清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