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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平安平都’以來,平都市近年來的案發率下降了百分之二十五, 凶殺案都跟法定節假日一樣,一年就隻有那麼多起,從來不趕趟, 加上還有一個總是主動值班的隊長, 平陽支隊長年都在一片和諧當中。
但現在段寒江被停職, 還成了嫌疑人,平陽支隊內全都籠罩在一片陰影當中。
周愚此刻小心地盯著他的手機, 因為段寒江剛給他打了個電話, 是個新號碼, 隻說了一句, “到平陽賓館來一趟。”
他沒有任何回話的機會對方就已經掛斷,如果不是他聽出是段寒江的聲音,他會以為接到的是綁匪電話。他眯眼看了看周圍的同事,沒有人注意他,於是他起身無聲無息地下樓。
段寒江家的案子雖然現在還沒有實至的證據, 但是他打聽到安陽支隊現在查到的線索對段寒江十分不利。段寒江之所以拿新號碼給他打電話一定是不願被人發現, 雖然平時他對段寒江的□□很不滿, 可他自認為是段寒江的半個徒弟, 這種時候如果他不再幫段寒江一把, 段寒江一定孤立無援。
分析透徹的周愚開著警車到了平陽賓館, 在賓館大廳見到了段寒江, 隻是段寒江沒他想的‘垂頭喪氣’,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他有些拿不準地凜出一身幹大事的氣勢,站到段寒江麵前,“師父!”
段寒江抬了抬眼皮,“帶錢了沒?”
“什麼?”
“我手機被陸訣那小子收了,沒帶卡,給我開間房。”
“什麼!”
“隊裏我不方便去,家裏被封,你要眼睜睜看你師父睡天橋底下?”
周愚感覺受到了巨大的欺騙,在腦子裏先氣了一遍,再對段寒江說:“你用新號碼也是因為手機被收?”
段寒江嘴裏叼著煙說:“不然?我吃飽了撐的?”
“我才是!”周愚莫名地嘟囔了一句,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去給段寒江開了間房,把小票塞給段寒江說,“六百八十八,記得還我。”
段寒江隨手把小票揣進兜裏,對周愚揮了揮手回:“行了,抵你被扣的獎金,可以滾了!”
周愚氣衝衝地準備往外走,但突然又停住,他嘴裏念叨著“平陽賓館”。
段寒江那麼多酒店不住,偏要來住這個兩頭不近的破賓館?
他立即又退回去,追上段寒江,“段隊,你是不是也在查八年前的那個案子?”
段寒江定住腳步,不是因為周愚,而是他透過玻璃看到剛剛在手機店撞了他的小夥,進了賓館車庫。
一般人是不會從車輛出入口進車庫,這人還故意沿著牆沿走折線,進去之後又在邊上停住,等到有車出來時,他才趁機迅速地跑進去。
段寒江看明白這人是在避開監控,心想剛才的直覺果然沒錯,他連忙推開周愚,從樓梯往地下車庫衝去。
平陽賓館是時代交替時的建築,在當時是最‘現代’的象征,可就在它建成之後世界就萬象更新,沒用兩年就成了上一個時代的‘遺物’,如今在林立的高樓大廈中間灰頭土臉,連地下車庫也一樣像個苟延殘喘的老人。
車庫裏連個監控也沒有,後來才後知後覺地在車輛出入口補裝了一個,算是緊跟時代的腳步。
段寒江從樓梯旋風一樣的旋下來,撞開防火門,猛地和人撞個正著,他抬眼一看,被他撞的正是剛才的小夥。他下意識抓了一下對方的手,差點就把人押起來抵牆上銬手銬。
不過反應過來他現在沒手銬,於是鬆開手,倏然凜直身體。他撇出嘴角的一絲笑意說:“扯平了。”
“你們警察撞了人都不道歉的?”
段寒江猛地被問住了,這不像是一句揶揄的話,倒像是認真地在請教。他迎上對方投來的視線,臉上的笑意明顯了兩分,“還能看出我是警察?”
作為外勤,段寒江常年便衣,他自己都快不確定他的警服是不是還合身。
“那你不是?”小夥反問道。
段寒江這時還真不好回答他到底‘是’還是‘不是’。
小夥打量著他,繼續說:“你看人的時候視線一掃而過,剛剛出來時撞了人注意的不是被撞這件事,而是立即關注周圍的環境,還有,你剛打算把我銬起來吧?警察同誌。”
段寒江終於正視起眼前的年輕小夥,哂笑了一聲,凜起他果然沒看錯的眼神,幹脆盤問道:“姓名?年齡?鬼鬼祟祟有來這裏幹什麼?”
“聶毅,24,我來這裏幹什麼需要向警察報備嗎?”
段寒江的視線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地把麵前的人打量了兩遍,終於看出來他的罪犯直覺從哪兒來的,笑意冷下來說:“別以為出來了,就又能為所欲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