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七(1 / 3)

新章加載中, 剩於約72小時,您可以補訂部分跳過章節加速加載~  # 021

段寒江念了一路的空調,車開進警局內院,橫停在中間就下車直衝回辦公室。

有人見他這麼快回來,驚訝地問:“段隊,怎麼這麼快?”

段寒江沒聽見一般, 徑直走到周愚旁邊把人拉起來,他坐下去, 邊打開他之前看過的監控,邊說:“把夜風和平陽賓館的所有監控都拿給我。”

“我還沒有排查完, 是不是發現什麼了?”周愚好奇地問。

段寒江一眼橫過去警告他別廢話,他立即乖乖地去拿段寒江要的監控。

宇文樞伸長脖子湊過來,問道:“是不是有線索了?”

段寒江說不出他現在發現了什麼線索,沒有回答宇文樞的問題,憑記憶拖動視頻的進度條,找到了他想看的畫麵, 立即按下暫停。

“這上麵有什麼?”宇文樞站在段寒江身後, 彎腰盯著屏幕問。

夜風的監控是彩『色』的, 平陽賓館的監控是黑白的, 段寒江暫停的兩個畫麵既不是被害人,也不是嫌疑人,而是一個誰也無關畫麵。

可是段寒江手指在屏幕上一劃, “你看這兩個人, 他們穿的是不是同樣的工作服?這個衣袖上還能隱約看到空調維護幾個字。”

宇文樞扶著眼鏡, 眼睛要鑽進屏幕裏似的看過去,段寒江說的兩個人完全是路人背景,沒有指出來真不會注意到。

不過,段寒江這一說,他發現兩個監控畫麵裏的兩人,確實穿的是同樣的衣服,單獨看可能還不確定,但是兩邊放在一起對比,就能夠清晰地看出來相同來。

周愚把其它的監控資料拿過來,也紮堆湊到段寒江旁邊。

段寒江接過u盤打開,又找到好幾處穿同樣工作服的人出現的畫麵,再對比了一番,確認夜風會所和平陽賓館在前後兩天,請了同一家空調維護公司維護空調。

“這個怎麼了?”就算看出來兩邊都有穿一樣工作服的人出現,宇文樞還是沒想出來其中的關鍵。

段寒江若有所思,像是自言,又像在回答宇文樞地開口,“死者鼻腔裏發現的常出現在風口的灰塵,致死的凶器是疑似螺絲刀的物品,死者生前最後出現的兩個地方都有同一批人出現。這些你不能聯想到什麼嗎?”

說到最後他故意去問宇文樞。

周愚搶答:“凶手是空調公司的某一人!”

段寒江瞥了周愚一眼,沒有回話,想起鍾可的同事說鍾可曾在死前叫過一個修空調的師傅去幫她拿快遞,之後又辱罵了那人。

他一下從椅子上蹭起來,拍了兩巴掌說:“同誌們,有新線索,現在去查一下夜風會所和平陽賓館這兩天請來維護空調的公司名稱,拿到去兩邊現場所有工作人員的名單。”

段寒江一句話在辦公室裏響徹,本來已經昏昏欲睡的眾人立即清醒過來,開始分配工作。

這個時候大多數的人都已經睡覺,查公司容易,可是要找人挺惹人厭的,常常會被人大罵一頓,說不定還什麼線索也沒得到,純粹吃力不討好的活。

“我們守護的就是黑夜裏的萬家燈火!就算被人潑隔夜的洗腳水也不要生氣,你們是光榮的。”宇文樞給嗷嗷叫苦的人打氣。

但是,這種虛無的鼓勵作用不大。

段寒江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辦公室啪的一聲回響,“凶手很有可能再次作案!光不光榮都是廢話!可要是又出現了受害者,你們都還能問心無愧的話,就等到天亮了再去!”

眨眼間,辦公室裏的人走空了,段寒江坐下來,看到桌上兩份已經涼透的炒河粉,肚子不聽話地咕咕叫了兩聲,他撈過來直接開始吃,味道沒有他想的那麼好,但經不住餓了半夜。

夜風會所那邊的消息回來得很快,段寒江剛吃完不知該算什麼的餐,就查到了空調維護公司的名稱和電話,負責平陽賓館那邊的人撿了個懶,讓楊怡君一起打聽了,和夜風會所的果然是同一家空調維護公司。

但是派往兩邊的工作人員名單就沒那麼快了,段寒江放下手機,另一隻手還拿著一次『性』筷子,突然地愣住。

凶手如果是空調公司的工作人員,鍾可死亡的時間是8點17分左右之前,在屍體被發現之前的4小時裏,賓館仍然在進行空調維護工作,那麼這段時間凶手很可能還在賓館內。

他們之前的排查都集中在8點17分之前,凶手在殺人之前為了避免留下線索,可能會小心翼翼避開監控,但是殺人之後的4小時很可能就沒那麼小心了。

段寒江立即又回到電腦前,打開平陽賓館的監控,著重看了早上8點半至下午1點這段時間的監控,注意力集中在穿著空調維護公司工作服的人身上。

賓館的客房過道並沒有監控,隻有在電梯口和員工通道的轉角有一個,他看到12點25分,在案發樓層有一個穿著空調公司工作服的人出現在員工通道的轉角,往案發的房間方向望。

12點25分,那差不多就是聶毅他們發現屍體報案後的時間。

段寒江盯著監控上的人,畫質並不是很清晰,他仍盯著屏幕喊了一聲,“語文書!”

沒有應他,他才抬起頭,發現宇文樞也跟著出去‘討罵’了,於是他自己帶著監控去了技術科。

科室裏隻留了一個新人值班,段寒江把監控給新人讓他提取圖像。

花了十多分鍾,結果雖然不太理想,但也比段寒江之前看的效果要好得多,他拿到處理過的人像,發現這人和他昨天晚上在車庫裏撞了他的,像同一個人。

段寒江合計了一下,立即抓起手機衝出門。

他剛下樓坐上車,手機驀地響起來。他看也沒看直接一手倒車,一手接電話,車還像離弦的箭一下彈出去。

“說。”段寒江一心二用地開口。

“段隊,我剛問到,平陽賓館八年前,差不多就是在張林軍案案發的時間也維護過公司,也是請的同一家公司。”

楊怡君的話剛落下,段寒江一聲怒吼:“把那家空調公司的負責人給我叫起來,就算正生孩子也給我把人弄出來!”

“段隊,這不好吧!”楊怡君很為難地說,“生孩子這事也不能耽擱!”

段寒江猛踩了一腳油門,“我是打個比方!無論如何天亮之前要找到嫌疑人!”說完他氣衝衝地掛了電話,越野車開得像跑車一樣在公路上飄移。

安陽支隊的同誌趕到時,段寒江已經和陸訣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支隊的同誌先跟陸訣打了聲招呼,又看向他親切地喊了一聲‘段隊’。

“搞清楚狀況,這裏沒有‘段隊’!”陸訣立即出言糾正,語氣義正言辭得讓喊‘段隊’的同誌尷尬。

段寒江被撤職的事雖然沒有全市通告,搞得人盡皆知,但係統內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尤其作為與他被撤職息息相關的安陽支隊案件組成員。隻是同在一個係統,客氣地喊聲‘段隊’出於人情關係,上麵退休的老領導見著還不照樣還局長書記的叫,所以真沒必要像陸訣這麼上綱上線的。

不過好在安陽支隊的同誌都已經習慣陸訣的‘嘴欠’,尷尬了兩秒就直接進門去了,留著他和段寒江繼續瞪眼。

“陸隊!你知道你為什麼沒有朋友嗎?”段寒江眼瞼下瞥,視線斜出了一層三姑六婆般地憂心,他是真心覺得陸訣的脾氣越來越乖張了。

陸訣冷聲一笑,“關你屁事!”然後轉身走了。

段寒江確實不想管陸訣的‘屁事’,見陸訣過去跟技偵的同誌說采集證據的範圍,他繼續佇在門口,視線盯著門鎖蹙眉。

就算之前的推測都成立,但是張林軍是怎麼進門的?

他的視線不覺挪到鞋櫃的鑰匙上,仔細地回想當天的情形,再觀察鑰匙的位置,他出門時應該是忘了帶鑰匙,也不可能張林軍從他身上偷走鑰匙他完全沒有發現,這是他以前被調去反了半年‘扒’練出來的自信。

可是如果張林軍沒有撬門,也沒有動他的鑰匙,那隻剩一個可能。

就是張林軍另有鑰匙!

段寒江忘鑰匙的次數還不算少,隻是大多數時候是忘在常去的地方,都被人撿回來了,最近的一次他把鑰匙忘在外麵是在他常去的麵館,也是早上去吃麵,所以他才習慣『性』地以為又把鑰匙忘在麵館了。

想到這裏他的眉頭蹙得更深,將鞋櫃上的鑰匙拎了起來,仔仔細細地盯著看。

陸訣那頭,果然在洗臉台對出去的外牆門框上發現了三枚指紋,排成一排,正好是手握上去的位置。

解決了他最在意的疑『惑』,他拍了拍技偵同誌的肩膀,說道:“回去和死者的指紋對比一下,還有樓梯隔間裏的腳印,采集一下灰塵和門口的腳印對比,辛苦了!”

“陸隊,我肩膀比較辛苦!”技偵同誌的肩膀被陸訣得快要塌到地上,扭著頭一臉苦笑地瞪著陸訣。

陸訣像是被他的苦笑鼓舞,接道:“叫你天天宅!”說完他還要再狠狠地再拍一巴掌,然後風輕雲淡地轉身往門口走去。

“喂!好狗不擋道!”陸訣看到段寒江佇在門口出神,開口一聲吼,把段寒江吼得一惻,他滿意地笑了。

段寒江的視線如刀地睨過陸訣,他本來沒擋道,現在卻故意擋上去,不讓陸訣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