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對凝兒妹妹最後的記憶了,之後的事對他而言真是一段夢魘,恍惚記得龍先生到山莊後和爹爹、方叔他們談了很久,然後第二天一早,方叔他們一家便起程回家去了,他追著凝兒的馬車跑了很遠,他哭凝兒也哭。夜深的時候他從哭泣中醒來,娘帶他到城外看星星安撫他,正是這樣才使他和娘逃脫了那場劫難。在高高的山坡上他依偎在娘懷裏想著什麼時候再把凝兒接來住,卻聽得山莊那連聲轟轟的巨響,接著火光衝天,無數黑影如螞蟻一般的湧入,文頤山莊刹時被吞噬而盡。娘幾欲想衝進去找爹,無奈離的遠,又要顧全自己的兒子,隻能強忍著悲痛抱著兒子不動,她沒有發現她將手指將兒子的胳膊已經掐的發紫。
那夜,似乎沒人從鵬威澗放的大火中逃出來,爹爹和整個山莊的偉大都成了過去,娘便帶著他輾轉隱居,機遇中娘幫雲南陸家解決了一件大事,陸老爺便奉娘為智囊,並結拜了兄妹,這樣一呆就是將近十年。而他也暫時姓不得文了,舍了名字中最後一個字,再冠以娘的姓,成了他這十年的名字——盧文麒,娘說他有勇氣、有能力麵對一切的時候,他才可以用他自己的名字——文麒昊。
文麒昊看著手上的玉佩長歎一口氣,舒莞寧道:“原來你的蝴蝶玉佩是這樣的來曆,怪不得你總離不了手。”文麒昊並未察覺到舒莞寧臉上的異色,隻是還沉浸在回憶中,舒莞寧又問道:“那你預備如何呢?文麒昊道:“我必須要看到那白玉牒上麵寫的是什麼,也要在魏承東之前找到凝兒妹妹,所以我想請寧姑娘幫忙,將那白玉牒偷出來。
舒莞寧向前走了幾步,突然語氣變得冰冷:“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故事,我又為何要幫你這個忙,我自做我的生意,何必要牽到那裏麵去,現在這種危險的局麵,你還是顧全好你自己吧!”說罷竟頭也不回,向樹林中衝去。”
夜涼如水,一位紫衣女子呆呆地坐在涼亭中,她麵前放著一對娥眉刺,映射出冷冷的月光。一位白衣公子悄悄走到她的身後,輕輕的說:“雪兒,怎麼了,父尊已經將心思放到舒莞寧身上了,你怎麼這幾天都悶悶不樂的。”
金鑲雪歎了口氣,道:“我不是為這個事,你又何必再問。”
魏承東眉頭一鎖,扳過她的肩道:“自從五年前我在雪地中遇見你,我們一起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還有什麼話是不可談的呢。就說現在,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事情,可你卻似乎有事情瞞著我,我……”
金鑲雪抬起頭,深深的望著魏承東:“我沒什麼不可與你說的,隻是……”見魏承東焦急的表情,她長吐了一口氣:“也罷,說出來也許還好受些,你應該知道我以前不叫鑲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