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他沒有回頭,因為他不願意讓老頭子看到他這幅醜陋的樣子,僅僅是殺掉一些人,他就這樣狼狽了,未來又如何肩負起前方未知的危機。
其實,在那些人剛剛靠近埋伏殷若拙的時候,薑玄天就躲在暗中了,隻要有任何不對勁,他就會出手。
這些人,在殷若拙眼裏是大敵,可在他眼裏,僅僅隻是一些螞蟻而已,他有自信,任何情況他都能保護住自己的弟子,保護住蜀山的希望。
那些黑衣人之所以有那種隻要動手那就絕對會死的恐怖感覺,其實不是從殷若拙身上發出來的,而是從躲在他身後的薑玄天身上散發的。
位置的錯落,再加上他們沒有發現這裏有其他人存在,也就導致了這個奇妙的誤會。
“孩子,不要怪師傅。”
薑玄天明白,自己這樣做隻會讓殷若拙心裏的壓力更大,除非是那種愣頭青,否者任何一個人麵對如此無微不至的關懷,都隻會逼迫自己盡全力回報對方。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殷若拙搖搖頭,有些自責:“是我讓師傅失望了。”
“怎麼會失望呢?”薑玄天歎了口氣,看來,是我給這孩子的壓力還是太大了,“你做的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他試圖用自己的方式來鼓勵殷若拙,每一句話也要反複思量才會說出口。
“可是,我剛才的表現很差,差一點就.....。”
薑玄天再次搖搖頭:“這是你的優點。”
猶豫了一會兒,他又說道:“很多人掌握了強大的力量之後,在性格上總是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自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對於生命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敬畏,這是不對的。”
很難想象,這樣仁慈的話是一個從血雨腥風走過來的人嘴裏說出來的。
“這個世界是平等的,不存在誰比誰更高貴,也不存在某人的生命比另一個人更珍貴,這個大自然,這片土地從來就不需要有誰來裁決,他們有自己的運轉規律........。”
“師傅.....”他難得的打斷了薑玄天的話:“我該怎麼做?”
這是薑玄天對他最後的考驗,也是他對自己的一個考驗。
沒有認真的感受過這個世界,他就很難接受這個世界。
無論是血雨腥風.....還是逍遙自在,他都需要自己去經曆,去創造。
再過不久,他就要下山了。
可是,他又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一天會拖累蜀山,拖累老頭子。
枷鎖,責任。
這是這個世界賦予的連帶束縛和資本,身份決定著很多東西,一舉一動也會給人、給其他門派不一樣的暗示。
因為他蒙著雙眼,薑玄天無法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來?
他早就知曉自己這個弟子的早慧,因此,他也不認為殷若拙的這個問題會那麼簡單。
也許,就會涉及到一些禁忌,或者為人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更嚴重一點,也許就會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癡兒,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就好了。”
看著那道瘦小的身影,薑玄天那些關於懲惡揚善除暴安良的話不知怎麼的就說不出口了。
聽到薑玄天的話,殷若拙楞了一楞,他本來是想讓老頭子再多給他一點信念,可是老頭子卻給了他不一樣的回答。
這、反而使他心裏更加的堅定了什麼?
苦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