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發出一聲冷笑,許長樂定睛看過去,看到一個小豆丁坐在眾人中間,滿臉的驕縱氣息。
一見就心生不喜。許長樂想,這副模樣,擺明了就是個熊孩子。
許安康率先若無其事地將剛才搶菜的事情丟到了一邊,笑著對許長樂和許無憂說:“無憂,長樂,你們還沒見過吧。這個就是接下來要在我們家裏麵過一段時間的小家夥,叫做許少傑。”
小家夥麵無表情地板著臉,糾正:“我已經改名叫許順傑了。”
許長樂輕輕挑眉,這輩子的輩分排名是順嗎?真是難聽的字,還是許安康的名字好。
她笑眯眯地對小家夥點頭,卻並不問好。小家夥很明顯地露出不悅的神情來,許安康和許無憂都皺了皺眉。
然後,許文臣表情嚴肅地說:“罷了,吃飯吧。等會雅容給他收拾一個房間出來。你們……”
許順榮非常歡快地舉手:“我和小琬明天就從縣城裏走。”他眨了眨眼,笑容分外燦爛,“再過幾個月再來。”
許琬在邊上麵無表情地,桌子底下又踩了他一腳。看著許順榮眼角一抽,許安康眼角溢出輕快的笑意來,十分愉悅地開口:“那吃過飯就要快些入城了。”
許家的管家麵無表情地點頭:“確實如此。還要多謝臣少爺的招待了。”
許文臣輕笑,不再說話。一桌子人吃完了一頓飯,許順榮和許琬就要跟著管家走。
小豆丁許順傑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掙紮了又掙紮,腳步都要邁出去了,最後還是沒有跟上去。落在許長樂眼中,就露出一點兒輕微的笑意來。
果然還是個小家夥,什麼東西都表現在臉上了。
她上前去跟許琬道別,順手就牽了他往屋內走,笑道:“風塵仆仆地過來了,也該去看看你的屋子。不管怎麼說,都是你住上一些時日的地方。”
許順傑的手捏在她的手心,掙紮了一下就乖乖地聽話了。等到進來屋子,他掃了掃被整理出來的位置,嫌棄立刻就掛上了臉:“這種地方,連我家狗屋都比不上。”
“哦?是嗎?”許長樂笑眯眯地站在門口,說:“可惜了,這就是你的屋子。鄉下地方,沒什麼好擺設,你就將就將就。左右,過不了幾個月,你就回去了不是?”
許順傑正要跳腳,對上許長樂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許長樂心中倒是對他敏銳的感覺感歎了一下。剛才她心裏麵想的,毫無疑問的就是如果小家夥不聽話,自己絕對會下手打的。
她可不希望因為多了這麼一個小家夥而鬧得家裏麵不平靜。
等到了晚上,許長樂和許無憂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許無憂笑著敲了敲她的頭:“你呀,不過是來住上一些時日的客人了,你都這麼不客氣。”
“客隨主便麼……”許長樂對著許無憂撒著嬌,問,“姐姐,你說他會自己照顧自己嗎?不會晚上還要娘幫他洗澡吧?”
許無憂“啊”了一聲,連忙站了起來,“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他年歲小,隻怕好多事都自己做不來,身邊又沒有帶個人照顧他,隻怕還真是要娘去照料他了。”
許長樂看著她急急地走出去,扁了扁嘴。
等到許無憂回來,許長樂聽到許無憂說起過去的時候小家夥的表現,不由得也笑了出來。原來還真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家夥,王雅容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床上發呆呢。
結果後來還是沒有讓他單獨睡一個屋,這樣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小家夥,又是許家本家的希望所在,當真一個人出了什麼事許文臣一家子可都落不了好。
於是,許安康不得不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屋內被送進一張榻,小家夥睡在了上麵。
第二天一早起來,許長樂一邊用青鹽漱口,一邊聽著付嬸笑眯眯地講著包包子應該注意的事情,許安康就冒了出來,滿臉無奈:“長樂,幫哥一個忙。”
許長樂含了口水,咕嚕嚕地將水吐掉之後,才笑著問:“不會是許順傑那個小家夥又鬧出什麼事了吧。”
許安康異常感傷地搖了搖頭:“被你猜對了,你去幫幫忙吧,我是折騰不過他了。”
看著許長樂伸到自己麵前的手,許安康無奈地搖頭:“好好好,明天幫你削一根簪子。我說你都沒及笄,急著要簪子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