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之都被她驚動了,笑著點她的鼻子:“你這丫頭,說到吃就來勁。”
許無憂笑眯眯地看著她,說:“今天隻是路過,可惜了,下次定然要去嚐一嚐諾之妹妹這麼推崇的店麵。”
“啊,對了,今天從那裏過,看到官兵從那邊坊市帶走了一個人呢。”
“什麼人?”王諾之和王念之對視一眼,隨後王念之的眼神一凝,顯然是想到了什麼,“帶隊的,是不是應飛應大人?”
許長樂驚訝地點頭:“是。”
王諾之和王念之就一點都不驚訝了:“原來是這樣。那肯定又是被稱為穿越者的那群人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來的孤魂野鬼,這幾年都成了災了。”
許長樂心中大驚,連忙問是怎麼回事。
王念之見她感興趣,也就細細地說了。
這幾年本朝出現了好些個性情大變的人,一開始大家隻是以為鬼上身,後來其中有人說漏了嘴才知道是什麼叫做穿越者的組織,想通過這種方式對這個世界進行入侵。
“真真笑死了,”王念之笑著說,“連身體都沒了隻能占了旁人的身體,還說什麼入侵。隻是可惜了那些被占了身體的人了,平白無故丟了性命,當真可惜得緊。”
許長樂心中一緊,繼續問起應飛與穿越者之間的關係。
“雖然外頭都說應飛大人殺父弑弟,隻不過是有些事不肯讓人知道罷了。當時應飛大人的父親和弟弟,其實也是被那些不知道什麼地方來的穿越者占了身體,說是要做什麼改革,讓天下大同。這話哪裏是能說的。”
“也是應飛大人果決,若不是他當時果斷殺了那兩個孤魂野鬼,隻怕如今天下都亂了。”王念之這樣說著,很是感歎,“後來陛下發現那些穿越者越來越多,就讓應飛大人成立了穿越者監察司,四處搜尋那些可惡的穿越者。”
說著,王念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這些事你不要和別人說了,我都是猜的。”
王諾之在邊上嘻嘻地笑:“姐姐是應飛大人的簇擁,總覺得應飛大人什麼都好。”
許長樂聽了,心中卻是大駭。雖然王念之說是自己猜的,但是她總覺得,王念之說的,很有可能就是事實。
她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將這件事壓在了心底。
在王家盤旋了一日,許文臣一家就準備離開。許安康走的時候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見到許長樂甚至偷偷對她做了給鬼臉。
許長樂眨眨眼,準備回家後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馬車慢悠悠地出了門,許長樂趴在王雅容膝上,被王雅容的手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撫著後背,有些昏昏欲睡。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她愕然地抬起頭,看向門口。
“太太,有位大人攔住了車。”車夫的聲音傳了進來,隨後,丫鬟的聲音清亮地響起:“敢問這位大人身居何職,為何攔住許家的馬車?”
許長樂聽到應飛的聲音在車外響起:“應飛,禦前侍衛。”
“我與貴府二姑娘有一麵之緣,如今有些事想問問二姑娘。”
許長樂的手猛然間抓緊了王雅容的裙擺,後者溫柔地拍拍她的後背,將她扶起來,柔聲對外麵道:“應公子,當日城門偶遇,我也是在的。未知應公子想問什麼事,也許我也能答上來,就不必要小女出麵了。小女年幼,我怕……”
應飛道了歉,道:“問許太太也是一樣的。聽說,二姑娘不久前曾跌落水中?”
許長樂的心縮緊,王念之的話湧上心頭。
許無憂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聽到王雅容說:“確有其事,不知道應公子問這件事,有什麼想知道的?”
應飛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急迫:“是幾月幾日?”
許長樂愕然,應飛的這副架勢,倒好像不是要把自己當做一個穿越者抓起來?
王雅容回憶了一下,答道:“是六月十三。”
馬車外,應飛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喜色,隨後迅速地平靜下來,對許家的馬車行了一禮:“抱歉,打擾太太了,我已經問完了。”
說罷,他撥轉馬頭,馬蹄聲聲清脆,人已經離開。
許長樂聽著他離開的聲音,心底湧過一陣劫後餘生的喜悅,虛弱感傳來,她在王雅容的膝蓋上軟軟地趴了下來。
王雅容輕笑一聲:“還是個小丫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