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比奧帶著三位貼身保鏢還有爛地瓜,不顧危險晝夜兼程,總算在入夜前來到了天鵝絨丘陵便靠近小洛恩河的山腳下。
“再不遠就到了,快腿的兒子把家建在這裏,是為了更好的收集山貨,你母親嫁給他後雖然說過的不富裕,但也沒吃多少苦,你應該謝謝他”爛地瓜揮著馬鞭說道。
一路上法比奧想了無數種見麵的方式,他到底是該嚎啕大哭的撲進母親的懷裏,還是靜靜的抱住她什麼也不說,但當目的地真的到達時,他卻躊躇不前,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你怎麼了”爛西瓜察覺的他的異樣。
法比奧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都不記得她的模樣,我...我有點害怕”試問他怎麼可能記起兒時一個在路邊賣蛤蜊大嬸的模樣呢。
“你總要麵對這一步的不是嗎,讓她看看,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了”爛地瓜寬慰他。
天完全黑透的時分終於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
這是一座堅實的木質小屋,屋裏的漆黑一片,但看的出還是有人生活的痕跡,法比奧的手放在掛在院門上的木錘邊,遲遲不敢撬動。
“你可真是墨跡啊,我都餓了”貝沃斯一把搶過木錘,在法比奧沒反應過來之前敲響了院門。
敲門聲沒驚醒法比奧的母親,倒把院子裏的雞鴨豬狗馬敲醒了,家畜們紛紛‘汪汪’‘咯咯噠’‘嘎嘎’‘呃呃’‘嘶嘶’得抗議起來,那條斑點癩皮狗齜牙咧嘴對貝沃斯發出威脅。
“再叫,再叫就把你吃掉”
一個聽起來不年輕,卻依然優雅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來:“是誰啊”
幾個人將目光投向法比奧,他的嘴張張合合仍是沒敢說話。
最後還是爛地瓜接話:“妹子,是我,你地瓜大哥,你開下門”
屋門打開,一個朦朧的身子逐漸接近,法比奧忽然腳下一挪就要跑,被爛地瓜一把薅住衣領,幾個保鏢也改頭換麵拉胳膊的拉胳膊,抱腿的抱腿,貝沃斯更是從背後一個熊抱。
“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到地方還慫了呢,你是大王不能慫”爛地瓜給他打氣。
法比奧嘴裏嗚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大肚子,你勒住大王脖子了,大王快憋死了”瞎子趕緊把貝沃斯的大手掰開。
“等會跟你算賬”法比奧使勁咳嗽了幾聲,使勁搓了搓臉。
這時他的母親已經打開了院子們,她披了一件褪了色的羊毛鬥篷,捋了捋額前的發絲:“地瓜哥,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吧”
即使是在夜晚裏,法比奧仍能清楚的看到母親的模樣,她的個子不高,烏黑的頭發自然卷曲,白淨的方臉上嵌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即使是隱約的魚尾紋也沒能讓那絲美麗減弱半分。
其實這很好理解,自己這麼帥,母親長得自然不會差。
“這些人是?”母親發出疑問。
爛地瓜把法比奧揪到麵前,二十多年來母子倆頭一次離得這麼近。
淚水猛地從母親的眼裏湧出,她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兒子,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想摸摸法比奧,手伸到一半又猛地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