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托斯城下的的大帳裏,法比奧和爛地瓜趴在桌子上盯著沙漏。
他從未覺得沙漏滴的如此之慢,潛意識甚至想擴大缺口,但他也明白這是自欺欺人。
當沙子終於快要漏光,法比奧抬起頭來,他尚未開口,爛地瓜就急切得安排其號手鳴金收兵。
城牆上的戰鬥很不順利,士兵們野戰經驗豐富,攻城經驗幾乎全無,即使在池水溝子建立了模擬的木質城牆來安排訓練,如今看來效果也不是很好。
一隻軍隊的精銳程度,不僅是看進攻時的勇猛,更要看撤退時是否有序。
士兵們有序的從交戰地點撤回,依次交錯,分工明確,當退出城牆上弓箭能攻擊到的範圍後,軍官立刻開始清點人數,集結成大隊,分批朝北門支援。
“全體都有,全速前進了”
為了讓士兵們跟上所屬軍士和軍官們的步伐,所有人也不掩飾了,火把燃起,軍隊在城牆下像一條火龍似得朝北門遨遊。
“這裏有你,我先走了”法比奧對爛地瓜喊道,然後騎上馬,帶著狗剩子絕塵而去。
今晚的風起得邪門,呼嘯而過如刀子般割在臉上,法比奧用鬥篷圍住臉,才勉強能夠呼吸。
胯下的小鈴鐺之前被送給了丹妮,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馬,長時間的好吃懶做讓它膘肥體壯,用的不是那麼順手,遠遠趕不上86用的那麼矯健。
這時天空已經微微發亮起來,一絲涼意落在法比奧臉上,他伸手一摸,白色的晶瑩物體立刻化成水。
是雪。
這倒是讓法比奧驚奇,冰火世界的四季非常奇特,盡管這裏也有一年四季:春、夏、秋、冬。
但四季的長度和更迭頻率卻充滿變數。每一個季度往往可以延續多年,有時會人們的生產生活造成很多困難。
學者們認為這和魔法有關,連達赫利也堅定的如此認為。
寒冬常常延續一年或兩年,強度各有不同,傳說中在接近一萬年前,降臨了一場持續長達一代人的淒冷無比的冬天,給世界帶來了無盡的黑暗,饑荒和恐懼。
但那也僅僅是傳說。
而夏季的長度通常比冬天要長,通常多達幾年,比如現在所處的年代就是夏季,物產豐富,土地豐饒,收獲良多。
作為穿越者,法比奧自然明白,幾年之後就會有寒冬降臨,但這片提前到來雪花讓他心悸。
就在此時,北門出又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驚得小鈴鐺揚蹄嘶鳴,法比奧連忙安撫,它這才重新穩定了下來。
又跑了沒多久,一串火光映入眼簾,彌桑兄弟因為接到的命令是以最快的速度增援北門,所以跑的稀稀拉拉,不少士兵還被拖在後麵。
震耳欲聾的爆炸,是這些從小生長的家鄉的士兵們所不能理解的,自然認為是諸神的怒吼。
法比奧所見之處,遍地是跪在地上口頭不止的士兵,口中呢喃著各種信奉的神仙,其中以光之王出現的最為頻繁。
一貫暴躁的彌桑德騎著馬經過隊列,用手中的鞭子抽打著士兵們:“快走,快走,別在這磨蹭”
一些士兵聽到直屬軍官的命令,心底給自己的神告罪一聲,接著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