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田將董基明心裏想的那點事還是猜對了一半。
高福田心想,這話題不能接著往下說了,再說下去就沒什麼意義了,隻好轉入正題,於是問道:“大哥,您說說,正月十九那天,你們大約什麼時間能到我們高家大院呢?”
“這事我確實說不清楚,因為我從來沒去過你們三家子這個地方,不知道在路上要走多長時間。”
“這就看你們是怎麼個走法了,如果坐車的話,那麼不用半個小時就能到;如果坐轎子跟人走的話,那麼至少也得走一個半時辰。”這是高福田大致推算出的時間。
“照你這麼說,我們要是早晨八點坐轎子走的話,十一點多鍾就能到你們高家大院啦?”董基明根據時間推算著問道。
“你們要是在路上快點走的話,我估計在十一點半之前就能趕到我們高家大院。”高福田回答完了之後道:“好,時間不早了,不跟您多說了,我得提前回去準備準備。”
倆人道別之後,高福田一溜煙似地回到了高家大院自己的房間裏,將侄子高東彬叫到跟前,先把事情跟侄兒講了一遍,然後觀察侄兒的麵部表情有何反映。當他看到侄兒那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裏非常生氣,於是不高興地問道:“東彬呐,我剛才跟你說的事你聽見了沒有?”
高東彬不耐煩地用反問的口吻回答道:“我耳朵裏也沒塞驢『毛』,怎麼能聽不見呢?”
高福田低著頭氣哼哼地說:“東彬,我明話告訴你,董美玲小姐是董家的獨生女,是董老太爺董保福的掌上明珠……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邊,她長得可不如那個桂花姑娘,不過,她的家庭條件和社會地位可比那個桂花姑娘強百倍,天壤之別,你要是能將董美玲小姐娶進咱們高家門裏,那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那是咱們高家的祖墳冒青煙了。你給董美玲小姐取到咱們高家大門裏,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你這輩子的榮華富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當叔叔的我也許能借上不少光呢……”
高福田的話說了一大堆,嘴裏都冒白沫子了,可是高東彬還是當作耳旁風。
高東彬依舊若無其事地坐在炕沿邊上,東瞧瞧西看看,仿佛是一位遊客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景點,看見什麼都好奇似的樣子。
這也難怪,這個房間是高福田的臥室,平時他在家的時候,一般人是不敢進這個房間裏的,他離開這個房間就用鎖頭把門鎖上,連高東彬這個當侄兒的也有好幾年沒進過他的房間裏了,若不是董基明要領女兒董美玲來相親,他才不會讓侄兒到這個房間裏來呢。
雖說這個房間的裝飾跟董家相比天壤之別,但是跟高福田在一個水平線上的地主家庭相比還算是比較奢華的。
這間屋子位於四合院正房東側,是當年高東彬父母居住的地方,高東彬的父母過世之後,叔叔高福田便是高家大院的主人了。
按照天堂山腳下的風俗習慣,每家的當家人都住在正房東側,這是一家之長的標誌,高福田不可能破這個例,也就順理成章地成了這個房間的主人了。
高福田在搬進這間屋子之前,先進行了裝修,接著粉刷牆壁,然後進行一番裝飾。
在這一點上,高福田的哥嫂跟高福田相比可遜『色』多了。
父母去世時,高東彬的年歲較小,晚上不敢單獨在一個居室裏睡覺,隻好讓嬸嬸陪伴。嬸嬸是個細心的女人,由於跟叔叔結婚那麼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因此待侄兒如親生兒子一般,每天晚上都讓侄兒睡在自己的被窩裏。
這樣時間長了,高福田對此極不高興,嫌侄兒在旁邊礙手礙腳。
後來,可能是嬸嬸不能生育的原因,高福田就跟不少女人鬼混,冷落了嬸嬸,嬸嬸就成了活寡『婦』。剛開始嬸嬸心裏還能忍受,可是時間長了,一個三十剛出頭的女人,哪能受得了那份冷落和寂寞呢,就經常發些牢『騷』。因為嬸嬸生不出來孩子,高福田就對嬸嬸產生了不滿的情緒,再加上嬸嬸絮叨起來沒完沒了,氣就更不打一處來了,拳打腳踢乃是家常便飯,有時給打得皮開肉綻。在嬸嬸忍無可忍的情況下進行反抗,這在三從四德的封建社會裏,被視為大逆不道,就這樣,高福田寫了一封休書給嬸嬸休了。
在隨後的幾年裏,高福田又娶了幾房老婆,但是哪個老婆也沒給他生出孩子來,最終結果跟前房一樣,擺脫不了被休的命運。
最後,高福田索『性』不娶老婆了,憑著自己有幾個臭錢,還真有那麼一些不要臉的女人經常到他那間屋子裏鬼混。他聲稱,誰給他懷上高家的孩子,他就娶誰為妻,結果種子沒少撒卻不見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