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
黑炭的大尾巴一掃,舔了舔爪子。
這種意味深長的眼神又是怎麼回事,盛君澤頭疼的扶額。
“您隨便坐,我給您泡茶。”夏黎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盛君澤決定不去管那隻奇怪的黑貓,索性參觀起了這間屋子。
晃了一圈沒有進臥室,盛君澤心裏湧上一絲疑惑。
可以看得出這間屋子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布局也有略微的改造,讓空間分配更合理,視覺效果也更好,但是,與牆上精致的裝飾相比,家具卻顯得有些陳舊,甚至稱得上簡陋,電視空調等電器看上去也像是二十年前的款式,讓人懷疑還能不能正常運行。
“您喝茶。”夏黎端了杯茶走出來,手上還提著個塑料袋。
盛君澤接過杯子,就看到夏黎走到牆邊,朝這邊招手,“黑炭,來吃飯了。”
大黑貓輕盈的一躍,從盛君澤的腿上踩過,三步兩步到了夏黎麵前。
盛君澤:“……”
正專心往食盆裏倒小魚幹的夏黎並沒有發現他家兒子剛才冒犯了他老板,一邊看黑炭吃魚,一邊忍不住用手撓它毛茸茸的腦袋。
幼稚!
黑炭煩躁地晃晃腦袋,伸爪拍走這個打擾它吃飯的閑人。
夏黎嘿嘿地樂,一抬頭,看到了黑著臉坐在沙發上正望著看的老板。
夏黎愣住了,心說這人怎麼又是這個表情,我請你喝茶你還不開心,嫌茶不好喝?
盛君澤當然不是嫌茶不好喝,他沉默地看著自己純黑的西裝褲上一個淡淡的灰色的梅花形狀的腳印,覺得是時候起身道別了。
夏黎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黑炭,突然一拍腦袋,“盛總您還沒吃飯吧?不如我請您吃飯?”
這個熟悉的對話讓盛君澤又想到了天橋下那一幕,頓時臉更黑了。
不就是肚子餓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夏黎心裏直嘀咕,有錢人就是嬌生慣養的難伺候,然而老板的馬屁還是得拍,“我給您下麵吃哈,很快的。”
盛君澤剛想拒絕,腿上突然一沉。
低頭一看,剛剛還在埋頭吃魚的黑炭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坐在了他的腿上,正舔毛呢。
剛吃完魚的嘴巴上還沾著些許的魚腥味,盛君澤頓時就崩不住了。
伸手把分量不輕的大黑貓提起來往旁邊一放,盛君澤起身走人。
剛路過飯廳,夏黎探頭往外一看,“盛總你在和黑炭玩兒嗎?我馬上就好。”
那隻大黑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盛君澤伸手要把它拿下來,大黑貓突然往前一跳,眼看著就要撞上眼前展示櫃的玻璃門。
盛君澤一驚,條件反射地就要抱住它。
黑炭眼神中露出些許的讚許,後腿一蹬在玻璃上輕輕借了個力,一竄到了最上麵的架子上。
盛君澤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這隻貓難道會輕功?
被黑炭一打岔,夏黎那邊麵已經下鍋了,盛君澤也不好直接告辭,隻能無聊地繼續參觀屋子。
誒?
盛君澤一眼看到了黑炭腳下那層架子上有個相框。
這應該是整間屋子裏唯一的一個相框了吧,放在那麼高的地方是要藏起來的意思嗎?
盛君澤稍稍墊腳把它取下來一看,愣住了。
照片上,一個大約十歲的小男孩牽著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的手,小男孩兒的臉上麵無表情,另一隻手上抱著一隻嶄新的布偶大象,男人拄著拐杖頭發泛白,乍一看像是爺孫倆,可盛君澤知道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因為照片上的這個爺爺,正是夏黎的推薦人,羅教授。
所以這個小男孩兒就是小時候的夏黎嗎?
盛君澤仔細看了看照片拍攝的背景,雖然那個年代的相機像素不高,但依稀可以辨認出兩人身後那個鐵門的上方掛著“愛心孤兒院”的字樣。
難道夏黎是羅老收養的孩子?那為什麼聽到羅老推薦他會是那種反應?
正琢磨,肩膀上突然落下一個熟悉的重量。
盛君澤臉色瞬間一黑,又是這隻肥貓!
廚房裏發出碗筷相碰的聲音,似乎是在偷窺別人秘密的盛君澤頓時心虛,迅速地把相框放回原位,坐回沙發上。
黑炭碧綠的大眼睛發出狡黠的光芒,一躍到盛君澤的腿上,盛君澤已經懶得計較,隨它去了。
突然,一股異樣的熱氣在腿上蔓延開來,等反應過來那是什麼,盛君澤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於是,端著麵碗開開心心跑來拍老板馬屁的夏黎就看到自家兒砸輕輕巧巧地從老板腿上一躍而下,而老板價格不菲的西裝褲上,有一灘可疑的水漬。
夏黎愣住了。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