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哥。”邢戰堆起笑容迎上去,摸出一根煙遞了上去,“站在這裏幹什麼,不進去坐會?”

呂衛不接煙,也不說話,隻是衝他冷笑。

邢戰假裝看不懂他的表情,依然笑得樂嗬嗬的。

“邢戰,生意不錯啊!”呂衛陰惻惻道。

邢戰眯起眼睛:“小本生意而已,遍地黃金大家各賺各的,你說對吧?”

呂衛又笑了一聲,麵頰抽動了一下,那一瞬間,邢戰看見他臉上出現一層黑霧,隨即迅速滲透入皮膚。

這一幕太快,以至於邢戰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呂衛轉身離去,剛走出沒幾步,一個背著雙肩包,身穿牛仔褲格子襯衫的年輕人攔住他的去路:“這位先生,我看你印堂發黑,雙目無神,近日必有血光之災……”

“滾!”呂衛大喝一聲,將人推開。

年輕人不放棄,追著他跑:“哎,我說真的!你等等……”

邢戰目送他走遠,發現手上還夾著一根煙,習慣性地塞到嘴裏,剛要點燃,就看見宮牧正在斜視他。

“看什麼!”邢戰咬著煙,心虛地嚷。

宮牧沉默。

“我就聞一聞,不抽!”

宮牧繼續沉默。

邢戰無奈之下丟掉香煙:“媽的,活見鬼了!”

“你說得沒錯。”宮牧冷冷道。

當夜,邢戰歇業後沒有像平時那樣立刻上床睡覺,而是又拿出逆陽鏡擺弄起來。

宮牧飄到桌上盤腿一坐:“你還在猶豫什麼?”

邢戰將鏡子翻來覆去,銅鏡的一麵模模糊糊地照出他的影子:“我在想怎樣確定這麵鏡子是呂衛藏的,雖然十有八.九是他,可萬一猜錯了,豈不是冤枉了他?”

“就這事?那簡單。”宮牧輕鬆道。

“你有辦法?”

“那當然!”宮牧頗為得意,“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幫你查。”

“什麼條件?”

“每天清晨日出東方時,是我修煉的最好時間,我希望你能帶我去公園,或者綠化多的地方,以便我吸收自然靈氣。”

邢戰抽了抽嘴角:“你沒搞錯吧?你知道我每天在茶坊裏忙進忙出有多累嗎,你還不讓我多睡一會,還要我天不亮就帶你去公園遛彎兒?”

“我早一天修煉到能脫離銅錢對你來說不也是一種解脫?你自己看著辦吧!”

宮牧挑著眉瞪著眼,如果是成人版的他做這個表情,那是極具威懾力的,但少年版的他眉目俊俏臉上還有嬰兒肥,眼睛一瞪怎麼看怎麼像撒嬌,更重要的是他自己還沒意識到。

邢戰這人你要是跟他橫,他絕對比你還橫,但要是別人給他來軟的,那他就抵擋不住。

宮牧那粉嫩的臉一虎,邢戰的心就軟了,哄小孩兒似的去摸宮牧的頭:“行吧,我當兵那會不也天沒亮就起來跑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因為坐著的關係,宮牧沒有躲開,被他摸了個正著,堂堂熒惑星君被人摸頭,但偏偏現在這副模樣又硬氣不起來,於是抱著腦袋很是鬱悶,可又不知道為什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好了,我已經答應你了,你快說有什麼辦法能查清楚?”

宮牧沒再細想,跳下桌子飄然落地,跺了跺腳:“土地老兒,出來!”

在邢戰驚愕的目光下,他的屋子裏冒出一團青煙,一個相貌英俊,身著黑色西裝,帶著一副眼鏡的男人麵無表情地走出來:“星君,你找我?”

邢戰目瞪口呆:“這是土地公?土地公不應該是個拄著拐杖的小老頭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