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鬼嗎?”
“你就不能找點適合你看的片子嗎?”
“什麼是適合我看的片子?我為了你連愛情動作科教片都不能看了,人生一大樂趣就這麼被你剝奪了。”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在就不能看科教片了?”
邢戰衝他一笑:“我們看鬼片吧,有你的同類,你一定會感到很親切的。”
“你自己看吧,我睡覺了。”宮牧姿態優雅地躺在床的另一邊,雙手交叉放在腹部,閉上了眼睛。
“你一個鬼睡什麼覺啊?你不是不用睡覺的嘛!”
“看你睡覺很無聊好不好!再說了,你睡相又不好!”
“起來!陪我看鬼片!”邢戰強勢地用ipad把宮牧的腦袋拍扁,打開了一個熱門鬼片,“就看這個了,看完睡覺。”
宮牧無奈隻得支著腦袋陪他看電影。
一貫鬼片套路,十來分鍾後,影片漸入佳境,當畫麵色調變暗,紅色彈幕彈出前方高能預警時,宮牧也睜大了眼睛,準備迎接鬼的出場。可沒想到電影裏的鬼剛露出一根頭發絲,大量的彈幕開始刷屏,滿屏幕“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刷得整整齊齊,完全將鬼給擋住了,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宮牧仰天長歎,這世道做鬼也不容易啊!
正要向邢戰抱怨這還怎麼看電影,就發現他眼神凝滯,雖然盯著屏幕,卻根本就沒有在看電影。
他在沉思。這幾天每當他閑下來時,就會露出這個表情。在人前他笑臉相迎,甚至為人遮風擋雨,但人後他有自己的煩惱。
宮牧瞄了眼他的後背,背心遮不住鬼麵,露出小半張臉,就好像鬼麵從他的衣服裏探出頭。天已漸熱,可邢戰根本不敢換單衣,生怕被人看見背後的異樣,不管到哪都還是背心加件外套襯衫,茶坊裏有空調還好些,走在外麵就痛苦了,再加他本身體溫又高,沒走幾步路就滿頭大汗。
“那姓宋的說得沒錯。”宮牧忽道。
“什麼?”邢戰回神。
“你命中出鋒,是能披堅執銳的人,邪煞輕易害不了你。”
邢戰笑了幾聲,胸腔裏發出來的聲音低沉性感:“借你吉言。”
視線交彙,氣氛有刹那間的異樣。
“那你現在能換個電影看了嗎?”宮牧指指被彈幕覆蓋的畫麵。
邢戰關掉彈幕,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在地上爬。
宮牧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鬼片,時不時點評一下眾鬼的扮相,看著看著身邊沒了聲音,發現邢戰已經睡著。
邢戰的臉龐棱角分明,有種富有視覺衝擊力但又很安靜的雄性魅力。借著幽暗的冷光,宮牧望著他,就連女鬼從電視機裏爬出來,都無法再吸引宮牧的注意力。
第二天一早,邢戰剛剛開門,就看見一人已等在門口。
“怎麼又是你?”邢戰有點嫌棄地說。
“對,又是我!”蒼泊毫無被嫌棄地自覺,反而自說自話地要進門。
邢戰按住他肩膀,把他頂在門外:“你一出現就說明沒好事,掃把星轉世吧?”
他的手就像鉗子似的,蒼泊掙紮了一下沒掙脫,但他絲毫不介意,臉上大寫著興奮:“這回是好事!”
邢戰懷疑:“你說說看!”
“蔣小姐出事那晚你有看見一張自然的鬼麵具吧,那張麵具出現了!”
邢戰神情驟變,手上一緊:“哪裏看到的?”
“哎喲,痛痛痛!”蒼泊的肩膀都要被他拗斷了,“你們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