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宋子謙去拍廣告,莫深死活不肯跟過去,宋子謙拉了幾下,就隨他去了,反正他自己也知道吃的在哪兒。
現在,莫深站在廁所鏡子前,一隻手調整著帽子,側眼看旁邊把耳朵往帽子裏塞的閆軼:“要不要再戴個口罩?”
閆軼鬆手,拉了下長風衣:“不用,就這樣出去。”
莫深比了個ok,伸手壓下帽簷。
他們今天是來跟蹤閆軼後媽的,閆軼懷疑自己的死跟她有關,他出車禍的時候,那輛車是正對著他加速撞過去的,直接撞擊致死。
閆軼之前想過要調查,但苦於自己是一隻貓,就連出門都不方便,現在可以變成人形,怎麼也要調查清楚自己的死因。
出租車上。
兩人都穿著黑色的長風衣,戴著壓到眉毛的帽子,一句話不說的坐在後麵一排。
司機叔叔頻頻偷看,總覺得這倆是什麼強盜,打劫的,開車開的心驚膽戰。
兩人在市區下了車,一路壓著帽子走。
莫深左右看了一眼:“不在那兒怎麼辦?”
閆軼:“應該在,她每天都會來這兒和朋友喝下午茶。”
莫深奇怪:“我們直接去你家不就好了?說不定能找著什麼證據。”
閆軼抬眼,藍眼睛裏滿是鄙視:“我要是能進我家門還用等到今天?”
莫深瞪大眼睛:“你家是什麼了不得的地方?進都進不去?”
閆軼:“裏裏外外都是保安,圍欄上全裝著電網,你覺得呢?”
莫深震驚:防範這麼厲害,不會是涉黑吧……?
閆軼翻了個白眼:“別亂想,我家隻是我爸有被害妄想症罷了。”
莫深壓著帽子點點頭想,那叔叔也是挺厲害的。
閆軼鬼鬼祟祟朝玻璃窗裏看了一眼,咖啡館最裏麵的卡座裏正好露著半張臉,正是閆軼他後媽。
閆軼招招手,推開玻璃門,風鈴聲叮叮當當:“走,在裏麵。”
莫深趕緊跟上。
兩人一路走到最裏麵卡座的隔壁,坐下,一直坐到最裏麵。
拿著菜單的服務員嘴角抽了抽想,最近的私家偵探真是越來越多了,盡是些抓小三抓出軌的。
隔壁的幾個女人一直在討論美容美甲的事情,然後就是各類名牌衣服名牌包包,去哪裏哪裏旅行了,買了好多的化妝品,花了如何多如何多的銀子……
莫深耳朵塞在帽子裏,本來就聽不太真切,加上那幾個女人一直嘰嘰喳喳明爭暗鬥的炫富,腦袋都快炸了。
偷偷推了把閆軼,莫深把腦袋湊過去:“我們就這樣一直聽她們談這些嗎?”
閆軼喝了口拿鐵,安撫道:“別急,照我後媽的個性,一定會扯到家產上去的。”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閆軼他後媽就自然的轉移了話題。
閆軼後媽蘇禾禾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唉,可憐我老公的兒子沒了,不然就能和你家姑娘處對象了。”
蘇禾禾對麵的阿姨感歎:“哎喲,可不是嘛,好好的一大小夥子,怎麼就闖紅燈了呢……”
另一個向來和蘇禾禾不和的阿姨一語道破玄機:“嗤,蘇禾禾,你也別裝傷心了,誰不知道,閆軼死了,閆家的家產就歸你兒子了,你現在指不定心裏怎麼偷樂呢。”
蘇禾禾臉上的笑頓了下,想,誰這麼不長眼,把這東西叫來了。
那個阿姨又說:“不過你也別太開心,閆家可不止一個兒子,誰知道最後的家產會歸誰,嗬嗬。”
莫深震驚臉看閆軼,以口形說道:“你還有兄弟啊?”
閆軼壓低帽子:“好幾個,不過都沒認回來罷了。”
蘇禾禾笑著扶了下鬢角:“不過是些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閆家嫡子我都去的了,更何況這些……”
對麵的阿姨立馬打斷:“禾禾!別亂說話!”
蘇禾禾被喝的愣了下,保養得宜的手指微動,笑了笑:“哈哈,開個玩笑而已嘛,我哪來那麼大的膽子。”
那幾個阿姨都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又開始談論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莫深趴著,心裏吐槽,那個叫什麼蘇禾禾的後媽,一定不是主謀,這智商,也就夠被人推出來當刀使了。
一轉頭,就發現閆軼啃著杯子邊,啃的咯吱咯吱響,眼睛在帽子的陰影裏,閃爍著不明的光。
那聲音,刺的頭皮直發麻。
莫深伸手推了推閆軼:“我覺得,你的死因……”
閆軼抬手,止住莫深的話頭,壓住帽子。
原來是隔壁的幾個阿姨站起來準備走了。
蘇禾禾拎著最新款的名牌包包,一路往外走,一邊笑著邀請大家後天去她家,參加她兒子的十歲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