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胭怔楞間,宮人們已經快速的擺好了筆墨紙硯,薄胭隻得起身來到書案旁。
西晉皇後斟滿一杯茶,坐在一旁悠然的看著薄胭:“不必著急,隨你心意畫上兩幅便可。”
薄胭垂眸,轉了轉手中的畫筆,暗暗一笑,看到皇後如今的神情,自己可以確定了,留自己畫花樣不過是個幌子,她……
外間傳來了通報聲,打斷了薄胭的思緒。
“娘娘,太子殿下正在殿外。”
薄胭一愣,執筆的動作一頓,不由自主的抬起頭,太子?錦安?
皇後滿意的將薄胭的神『色』盡收眼底,理了理衣裳起了身:“你瞧瞧,可是巧了,他怎麼來了,隻是你二人畢竟並未成婚,私下見麵恐怕不太合適,這樣吧,你就在內室畫花樣,本宮同斯年說幾句話,等他走了你再離開,如何?”
薄胭了然挑眉,怪不得,原來是因為這個才將自己叫來的。
薄胭笑笑,點了點頭:“一切聽皇後娘娘安排。”一麵說著一年拿起畫筆鄭重開始作畫,既然已經知道了皇後的目的,自己反倒不慌了。
皇後淡笑著點了點頭對外間揚聲道:“讓他進來。”一麵說著一麵迎了出去。
薄胭現在是在內殿西北角的書案處距離外間相隔雖然不遠,但是前頭有一個屏風擋著,人在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形,自然也就不知道薄胭的存在。
錦安一進門就看到皇後端莊的坐在外間,便立在場中拱手施禮:“母後。”
皇後一臉疼寵,對著錦安招了招手:“過來坐。”
錦安在下首落座:“母後叫我來可是有事?”
皇後一怔,尷尬一笑。
內室,薄胭一心勾畫著圖樣,分心去聽外間的動靜,聽到此處不由一笑,搖了搖頭。
外間
皇後笑笑:“也是許久未見了,你也不來看看母後。”
錦安道:“最近公務繁忙,婚期將近,要籌備的事情很多。”
皇後沉『吟』著:“是啊,現在旌陽公主也已經到了西晉,確實婚期將近,不過也要注意身子,好些事情吩咐一聲就好,哪用處處親力親為。”
皇後不過是關切一說,但是卻說到了錦安的心中,自從確定了聯姻的消息後錦安便開始著手準備婚禮事宜,錦安太子之尊,好些事情根本就是動動嘴便能解決的,但是錦安偏偏要親自上陣,力求一切盡善盡美,這段時間忙碌奔波都是為了這次婚禮,連日來確實有些疲乏了。
錦安垂眸,近幾日不知怎的,自己總能想到同薄胭初見是的場景,那正是嘉和帝的封後大典上,那日初見著實驚豔,那封後大典也實在壯觀,錦安直覺並不想輸給嘉和帝,那是封後大典,排場自然比不上,但自己也要用心之至才行,所以才事事親自『操』辦,連洞房當日的龍鳳雙燭都是親自畫了樣子找人定做的。
心中百轉千回,但是麵上錦安隻是嗯了一聲道:“此次乃是兩國聯姻,馬虎不得,放心,兒臣有分寸。”
錦安心知皇後對薄胭的印象不好,對於此樁婚事不滿,那麼心中真實想法自然不會說出來,以免皇後更加覺得薄胭“紅顏禍水”,所以隻說是為了大局。
內室中,薄胭垂眸執著畫筆,癟了癟嘴,唔……為了兩國聯姻,嗎……
皇後點了點頭道:“婚禮定在七日後,前兩日秋染來了消息,說是正從西北趕回來,看樣子應該能趕得上觀禮。”
錦安:“她西北的事情處理完了?”
皇後:“想來是處理完了,此次她回京我同你父皇說了,叫他給秋染調個近些的職務,不必再遠行了,一個女孩子總往西北跑成什麼樣子。”
錦安笑笑:“白老將軍該是能十分欣慰吧,如今他年紀大了,也越發舍不得小白離開了,前幾日還同我說讓我跟父皇說情,母後倒是比我還早些,等小白回來我去同父皇說,應是沒問題的。”
薄胭心不在焉的勾畫著紙上的牡丹,嗯,小白……嗯,秋染……等等!白秋染!
薄胭一怔,手上一個泄勁,正紅的顏料在紙上暈開了好大一片。
隻是這些薄胭全然沒有顧及,他腦中僅僅剩下這三個字“白秋染”,那個錦安上一世明媒正娶的妻子,名震九州的女將軍,雖然實現早就已經有準備,但是突然聽到她的名字還是不免心生不定。
“秋染如今也十八了,還沒婚配,白老將軍自然心急,”皇後說著,而後狀似無意的加了一句:“早前讓你選一人成婚,聽百裏梔說你覺得秋染尚可,你二人自幼一處長大,彼此也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