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腦中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樓迎故身子一頓,滿是驚訝:“琅琅?你醒了?”
敖琅在她的識海中低低應了一聲。
樓迎故有些不可置信——敖琅每次一睡少說都要好些天才能清醒過來,這次才多久啊?
“你、你沒事吧?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樓迎故越想越擔心,生怕是她的傷勢出現了什麼問題。
小龍在她的胸口蹭了蹭:“我沒事的。”
她的確不該這麼早就醒來的,奈何迷迷糊糊的察覺到外界靈氣的劇烈波動,又隱約感應到了陌生人的氣息,唯恐是樓迎故遇到了什麼危險才強迫著自己清醒過來。
不過這話她沒打算跟樓迎故說就是了。
樓迎故這才鬆下一口氣。
她從不懷疑敖琅說的話的。
她一邊帶著秦子沂向前走,一邊繼續問道:“你說的奇怪,是指什麼?”
“樓外樓是秦家代代傳承下的法器,難道秦家族長不能將它收入識海中嗎?”
修真者可以煉製或選擇一件本命法器,這些法器平日裏都是存於識海中被修者日夜供養的,借以此來增加修者與法器間的熟悉程度,哪怕是其他的普通法器也有專門用來收納的特質儲物袋。
通常這種儲物袋所能收納的法器等級也與儲物袋的品級相對應著,若說早年的樓外樓沒有法器袋能收,樓迎故相信,可現在的樓外樓連掉數階,怎麼可能無法收進去。
秦子沂定然有地方說謊了,如果樓外樓可以收進乾坤雲載袋中,那她們隻能借機帶著樓外樓離開秦家的理由便不成立。
如果是另一個原因......
“樓外樓會選擇出秦家的下一任家主,難道樓外樓僅僅是選擇而已,不會認主嗎?”
樓迎故“嗯”了一聲,餘光瞥了落後於她半步行在她身後的秦子沂:“所以說......這麼多萬年來,秦家人從沒讓樓外樓認主過。”
“所謂的秦家象征,其實……一直都是件無主之物!”
這個結論是委實有些驚人。
“還有。”敖琅繼續道。
“他們想帶著樓外樓離開秦家,這沒問題。可修真界這麼大,去哪裏不好,為什麼偏偏要來這無間荒海呢。”
樓外樓本身就處在隨時都可能崩潰的邊緣了,無論是碎空雷還是九霄神雷,哪個都能將這東西劈成碎片,秦家人難道就不明白嗎?
樓迎故點頭:“他們大可以在中途偽造出什麼意外情況,以至於沒能及時到達無間荒海,到時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所以......秦子沂和那位秦家長老帶著樓外樓前往無間荒海的緣由,定然沒有她說的這麼簡單。秦家正值風雨飄搖之際,直覺告訴樓迎故,這個理由的背後搞不好隱藏著秦家的大秘密。
“不過......不管是什麼理由都與我們無關了。”樓迎故砍去麵前橫生出的枝椏:“我們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樓迎故一直在往大山深處走,秦子沂小心跟了許久,她打量了圈四周環境,有些害怕:“前輩.......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洛水鎮。”
從她們的位置出發至洛水鎮,橫穿山頭是最近的距離。樓迎故自身的修為還沒達到能淩空飛行的程度,龍穀中找到的飛行法器她也不敢動,隻能靠著最簡單的徒步行走。
不過這理由她是定然不會對秦子沂說的。
雖然秦子沂剛剛發下了天道誓言,但樓迎故絲毫不敢鬆懈下來,她隻能維持著麵上的高深莫測的模樣繼續往前。
“前麵有個山洞,暫且先休息下吧。”
秦子沂的麵色越來越蒼白,她的血根本就沒能止住,這麼半天一直在流,樓迎故都要擔心這姑娘會不會由於失血過多而亡了。
秦子沂想阻止她,又聽得樓迎故道:“那些人若是用這血來追蹤你怎麼辦?”
她霎時便閉嘴不語了。
那處山洞應該是哪個劍修在此曆練時留下的,洞中壁上密密麻麻深淺不一刻著不同的劍痕,這些痕跡看起來十分古老了,縫隙中甚至結出了蛛網。
樓迎故與秦子沂進了洞中,轉身又從儲物袋中取出陣盤草草布了幾個隱匿氣息的防護結界,直到整個山洞都被一層微弱熒光包圍住後才鬆下一口氣。
秦子沂早就發現她的陣盤幾近破壞了,見她布置完後連忙將自己的儲物袋取出恭敬奉上:“前輩,這是我所有的跟陣法有關的東西,還請您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