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麒麟(2 / 3)

再遠處是一個石磨,表麵坑坑窪窪,看起來就年月不短了,一個身穿華服的青年吊兒郎當的坐在石磨上,不時似笑非笑的看向富家翁,富家翁愈發尷尬,寬大的袖子垂下時,其臉上赫然有幾道深深的爪印。

“怎麼?家裏的香油瓶又倒了?這次是磕在哪了?不會你家廚房放了一個九齒釘耙吧?你看看這幾道血印,力度恰到好處,不深不淺剛好挖到一厘米,技巧更是登峰造極,在血印之外,一點毛邊都沒有!這個釘耙的鍛造質量真是登峰造極!”青年打量著富家翁,嘖嘖歎道。

富家翁臉色尷尬,囁喏道:“家裏確實又砸了一個香油瓶!”

“不過這次花象不來,倒是省了不少事!要不然,以她對羅夫子的感情,怕不是立馬就要威脅我們對商州那些心思細膩之輩大開殺戒了!不過換句話說,武象,你是怎麼忍受枕邊人天天當著你麵對羅夫子不斷歪歪的?難不成,你玄武的工夫都練到了心髒上?”青年揶揄道。

富家翁臉色抖了又抖,求助的看了吸旱煙的老頭一言,老頭在鞋底磕了磕煙灰,道:“莫看我!當初我就說,你小子看似奸詐,其實心裏憨得很,不像白象是個蔫兒壞,降不住你家婆娘!你偏偏不聽,花象這小娘們示愛羅夫子不成,傷心欲絕之下,不知道聽誰說了一句要找個老實人嫁了,就找到了你,要我說,你當初就該把這燙手山芋讓給白象這個混蛋!現在燙了嘴,還不能讓別人說說?”

富家翁看了看華服青年,華服青年斜著眼看他。

就在這時,一聲嘹亮鳳鳴響起,隨著鳳鳴,一個身著大紅羅裙的女子翩然落地,甫一落地,狠狠的白了富家翁一眼。富家翁一機靈,原本哭喪的臉瞬間紅光滿麵,堆滿笑容,乖乖走到紅裙女子身邊,垂著手,大氣不敢吭,像個下屬一樣。

華服青年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

“既然花象也來了,那就議事吧!”抽旱煙的老頭把煙管放入煙袋,淡淡道。

老頭在四人中頗有威嚴,這話一出,紅裙女子、富家翁都是臉色一整,便是吊兒郎當的華服青年也端正了坐姿。

“既然羅夫子散道,那麼我們原本準備的續命計劃便使用不上,但是這麼一來,也等於提前刺激了上麵那些人,以他們那副饑不擇食的嘴臉,他們定然會加快對商州浮陸的謀劃。各位既然與老夫一樣位列商州四象,命運早與商州休戚與共,所以,議議吧!白象,花象剛死了意中人,武象在花象說話之前,屁也不敢放一個,你先說!”老頭道。

華服青年從石磨上一躍而下,正色道:“因為蒼生界各界的約定,軍方人員無特殊理由,不得大舉進入其他世界,所以蒼生界對商州的滲透依然還是小規模進行,我麾下白虎衛近日與各種來路不明的人員先後交手七十八次,殺死敵人一萬七千二十六名,遺漏者總數暫時不明,但這已是我白虎衛能夠做到的極致,畢竟今天之前,商州的巡天之陽軟弱乏力,我手下那些兒郎開啟祖先印記的速度太慢,境界太低,純粹是靠人肉堆,才堆起這樣的成績。”

老頭點了點頭,道:“既然巡天之陽已經重新煥發活力,白虎衛的實力一舉大增,那就加強篩查!那些人來的時候,就已居心不良,存著煽風點火、暗中搞破壞、加速商州浮陸破碎的念頭,隱藏在商州,就是一個個定時炸彈。一個月的時間,我要你把商州浮陸犁一遍!務必在他們狗急跳牆、做出更大破壞之前,把他們找出來!”

華服青年稱是,老頭又看向紅裙女子。

紅裙女子上前行了一禮,道:“羅夫子散道之前,商州即將被吞並的消息傳出,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商州人人思危,焦慮之下,又有人散布精神病毒,大肆推行其他浮陸紙迷金醉的荼蘼生活,以加快消耗我商州浮陸的底蘊。早些年間,這些行為還隻是星星之火,但是經過有心人的推波助瀾和縱容放任,已經漸成燎原之勢。”

“據朱雀衛觀察,今日之前,人人以其他浮陸的生活方式為榮,以商州傳統為恥,以其他浮陸曆史做曆史,視商州曆史為野史,視他人祖先為祖先,他人聖人為己聖,視商州先人為莽夫,商州聖人為罪人,視他人文化為精粹,視商州文化為糟粕。商州浮陸在這種精神病毒的侵蝕下,人心早已千瘡百孔!但是礙於上麵世界的種種法令,我朱雀衛除了暗中引導之外,偏偏不能采取任何強力措施!我擔心,這種全盤,一旦否定蔓延到十分之一的人口,那麼,造成的不僅僅是商州的覆滅,而是種族的覆滅,這是毀家滅族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