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戎衣歸(1 / 1)

“白傾風”恢複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酈國皇長子酈昭煜。

白府終於得以平反,在酈皇再三挽留下,舉家又遷回京都。

因為酈昭煜幾年未在宮中,後宮妃嬪、皇子對這個荒野村夫出身的皇長子難免看輕。

在宮中幾個月處下來,酈昭煜上恭下敬,謙卑有度,進退彰宜,很得酈皇歡心;不久便帶上他出入朝堂,參與國政。

這日兵部急奏:北部邊境,有韃子來犯。

馥貴妃被廢後,娘家翟氏兄弟也被迫交了兵權;他們駐守的邊境,重新派去了將領;此時敵兵壓境,急需猛將,竟一時找不出合適的人選。

正在憂愁,皇長子酈昭煜主動請纓,帶兵出征。

酈皇幾番思忖,幾日焦慮不安;最終在白皇後淺淡自信的笑容中終於點了頭。

北部的草原不同於中原,地理環境改變和天氣等因素的巨大差異對酈國將士的影響頗大,但這些,酈昭煜都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兵戈鐵馬,血沐征衣;冬飲雪水,困嚼草根;將士榮辱,馬革裹屍……

征戰的辛苦自不用細表,眨眼,酈國將士第二次迎來了草原的花開。

韃子善於騎術,地勢又熟悉;但酈國的將士在皇長子的率領下,客服困難重重,終於在草原大雨來臨之際,騎馬將韃子驅逐出幾百裏的草原,把他們趕進了極北、極荒涼的荒涼的阿奇卡特山脈。

無奈之下,韃子金主給酈皇遞上表降書,永世稱臣;雙方界定,韃子遊牧不得走出阿奇卡特山下百裏,不得再起戰陣,還草原安寧……

風餐露宿兩載,全軍上下終於高唱凱歌,戎馬戰衣,榮耀而歸。

酈皇設下盛大的歡迎儀式。

又是兩年未見,酈皇看著站在朝堂之上,皮膚曬得成了古銅色,卻更加的成熟穩重的酈昭煜,與白皇後相視一眼,會心而笑。

幾句話問下來,酈昭煜對答從善如流,從容穩定;酈皇越談越是欣喜,隻覺得自己這個皇兒真是大氣端瑞,德才兼備,又立下如此戰功,準備的眾多豐厚的獎賞都沒有來得及派上用場,一個高興,便當朝封了酈昭煜為太子。

滿朝文武議論紛紛的聲音突然靜了一下,接著便是不絕於耳的恭賀聲。

“太子文武雙全,今又立如此顯赫戰功,真乃我酈國之福;想我皇雙華之年膝下已有長、次兩位皇子……如若今日再同為太子納下嬪妃,不但是三喜臨門,也能及早的為我大酈皇室開枝散葉……”

酈昭煜突然沉垂下眼眸,袖子下的雙手不自覺的握得緊緊,指間關節都已經泛白。

酈皇正微笑點頭。

自己兒子的心思,白皇後豈會不知?她不動聲色的轉過來,似對著酈皇,又像是對著滿朝的文武,

“煜兒流落在外之時,曾與夏侯將軍之女定下白首之約。兩人幾年相處下來也是青梅竹馬;況且,夏侯小姐對煜兒也有救命之恩……”

聽了白皇後的話,酈皇記起:夏侯冕為人耿直,不驕不躁,幾年來邊關穩定,早已由刺史升為了將軍,由原來的從四品升至正三品,能力自不必細表;所以,不住的頷首,心中已經承認了這個“太子妃”。

“太子正妃需要著禮部著重操辦;夏侯將軍鎮守邊關,路途遙遠;酈國皇脈向來單薄,太子可以先行納下側妃,也好及早的為為酈氏皇族開枝散葉……”那個大臣仍是不急不餘。

酈昭煜暗自握拳,“啟稟父皇:國經此大變,還需大力整治,此時不宜再談兒女私情;況且,兒臣與夏侯小姐結識於布衣,情深意重,我若先行納下側妃,豈不等於有負於她!”

當說到,“結識於布衣,情深意重”之時,酈昭煜不由恨得咬牙切齒;手心裏的指甲已經深深地刺進了手心!

“皇上,”那個大臣好像絲毫不懂得看人臉色,“百姓尚且三妻四妾,何況皇族?此乃喜事臨門,非同於負心之說……”

白皇後看著自己兒子表情,微微含笑,以進為退:

“顧大人,今日怎的這般急切……煜兒剛剛回來,鞍馬勞頓……封妃之事榮日後細細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