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零院,夏侯寧和茹夫人攀談良久。
珠兒許久沒有見過小姐這般的敞開胸懷去接受一個人了,更樂顛顛的跑前跑後的伺候著。
知道近午時,這位茹夫人才放音過來,趕緊起身告辭。
這時,院門外進來一人,正是白傾風。
茹夫人看到內院居然進來一個陌生的男子,驚得立刻垂下了頭,禮節性的福了一下身,閃身出了院門,匆匆離去了。
白傾風上下打量了她好幾眼,又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她的背影。
“白公子,請進。”白傾風對小姐的幫助,讓珠兒很是感激;看他在門口發呆,便客氣的招呼他進來。
“她是……”見到夏侯寧,他猶豫了一下,“難道……剛才這位就是……君揚昨天帶回府的……茹夫人?”
“不錯……”她淡淡的說著,請他在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了。
“這……”他不忍的看著夏侯寧;她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在意,這讓他更是不安,“小表嫂……她……其實……這也不是君揚的本意……表嫂,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傾風……”夏侯寧打斷他,珠兒正好送上了茶水;她垂眸笑笑,顧左右而言他,“我最喜歡的茉莉花茶呢,你也嚐嚐……”
她的這個樣子讓白傾風更是擔憂,眼眸閃閃,還是端起杯子飲了一口;花香清淡,口齒留香;還有淡淡的甜味——裏麵加了少許的冰糖,喝起來更加消暑解渴。
“噢?表嫂,這茶的味道很不一般,難得的口味……很是清口——你怎麼做的?回去我也試試……”
聽到稱讚,她不自在的笑笑,
“這花茶裏麵加是茉莉、菊花和金銀花,可清熱、解毒還解暑呢!”
可是,白傾風的心思全不在這裏,耳聽得她的話,嘴裏牽強的應和了兩句,便又把話頭轉到了酈昭煜身上,
“那個……昨天,君揚進宮,正好外邦進貢女子;皇上賞賜了兩個給榮王爺;事有湊巧,被君揚碰到,說了幾句話後,榮王爺居然順手就把這個茹夫人推給了君揚,他想推辭都不成……”
“傾風!”她又止住他的話。
他的意思,收這個茹夫人,不是太子本意?
是他那個花天酒地的皇叔榮王爺的“好意”?
那又怎樣?他怎樣想的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他太子府有再多的女人也是正常不過的,自己要嫉妒,嫉妒得來嗎?
說了放手,就真的放下吧!
想著,想著,她的視線輕輕的移開,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
白傾風知道不能再說了,尷尬的咳嗽兩聲,眼珠轉轉,強扯出一個笑容,抬高了聲音叫她,
“小表嫂……”
“呃……”他調侃的打招呼,倒叫夏侯寧有了一時的不自在。
“說著說著都忘了——你的傷,好些沒有,千萬不要落下疤痕,不然醜死了……”
“好多了……虧你還記掛著,我這正準備把這些去掉呢!”
她笑著指了指外麵包的白布,這大熱的天,怎麼能老包著呢。
“昨天出門匆忙,沒帶什麼好藥……今天專門拿了治外傷的以及去疤的藥,一會兒你記得換上……”
他的細心相比酈昭煜的絕情,讓夏侯寧分外感激,接過那個小瓷瓶,躬身道謝;兩人又是客氣一番。
看著時辰不早,白傾風便起身告辭。
她的臉上一直掛著得體的笑容,說話間,把他送到門口。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珠兒說了一句什麼;她又看了一眼那個高挺的背影,輕輕笑出來,嗔了丫鬟一句;丫鬟也不懼她,兩人又調笑幾句,轉身回去了。
不遠處濃密的樹蔭下,酈昭煜在那裏站立良久,麵色陰寒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昨天,那無意中的一推,使她受傷,他不是沒有觸動;輾轉反側一整晚,終是是放心不下;今天一下了早朝,便急急的趕來看望;卻發現已經有人在她的小院,而且先他一步送上了傷藥……
她竟然不顧她的身份,不顧他的顏麵,又一次接受了其他男子的援手!表現的還是那麼的……理所應當!
望著那纖秀的的背影從容的消失在門扉之後,他的瞳孔驟然一縮,俊顏因為氣憤變得的些鐵青,
“夏侯顏,你好……”不知羞恥!
雙手猛地握緊,手中的瓷瓶在他的大力作用下,幾乎被捏碎;最後他揚起手狠狠的一甩,那個寄托了他的心意,他的希望的小瓷瓶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瞬間粉身碎骨,
“白傾風……你最好清楚你在做什麼?!”
給讀者的話:
還有一章,要稍晚一些;今天上午去考試,回來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