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厭惡的一推,老人一個趔趄,摔到了地上。
夏侯寧心中一驚,毫不猶豫的上前,去攙扶老人。
那些官差沒有阻攔;反而是嫌棄老人動作慢了,有一人等的不及,抬起腿一腳便踢在老人的後腰上,
“快著點兒!”
“你要幹什麼?!”
夏侯寧對他怒目而視。
“喲!還真有管閑事的,敢給官爺叫板!”
那個官差叫囂著,向著她湊了過來。
四周很快圍了一圈的人,不敢對官差怎樣;反而對著“管閑事”的夏侯寧指指點點的。
“喂,你瞧!”
有一個官差發現了夏侯寧額頭的花鈿,招呼著別人看過來,
“她頭上……這不是……”
那個官差的話還未說完,酈昭煜已經怒了;他閃身上前,擋住夏侯寧身前。
這道疤已經成了他心底無法彌補的傷!
那官差驚異的目光中還透著嘲弄,讓他再也無法鎮定,剛要上前給那人一點教訓,夏侯寧連忙起身,拉住了他。
她有些擔心的看了看那些官差,衝著他搖了搖頭。
她的意思他明白,他的身份特殊,一暴露將是無盡的麻煩。
麵對她關心,他滿心的歡喜,唇角上勾,彰顯出他此刻心情良好;看來不白替她出頭一次,也算小小的有個回應啊!
“不服啊,兄弟們,他想鬧事兒!”
那個官差仗著身份,仗著人多,立刻炸了毛。
“各位官差大哥,你們抓差辦案,我們沒有阻攔的意思;老人家上了年紀,行動有所不便,請各位大哥多多擔待一些……”
夏侯寧一手扶著老人,一手緊緊地攥住了酈昭煜的衣袖。
酈昭煜幾時受過這等的挑釁,一時怒火上攻,卻是臉色猛的蒼白起來。
“主子!”
田青及時的趕到,掏出一粒丹丸塞到他的口中。
“原來是個病秧子,要是被我們氣死了,豈不被訛住了……”
“走吧走吧……少惹點事,老爺再三囑咐讓安分些……”
另一個官差打著圓場。
“就是就是……聽說,太子爺還沒離開益州呢,咱還是少給老爺熱麻煩吧……”
又過來一個官差,幫著之前那人,架起老者就走;一個跟在官差身後的穿紫色綢緞衣服肥胖的中年人,不屑的瞅了他們一眼,也緊緊跟在後麵。
“君揚……”夏侯寧攙扶住他,他的樣子明顯的病得不輕,她再是狠心,也強硬不起來了。
“我沒事……”他心情極好,滿眼都是笑意,及時的握住了她的小手。
“主子……”田青冷眼看著那一隊官差離去,揚手招呼暗衛。
敢這般的忤逆主子,他們找死!
“先打聽一下是怎麼回事。”有寧兒的關心,什麼也不重要;那個官差再怎麼囂張,他還沒放在眼裏。
說著話,不動聲色的,又將那纖細的五指和他交握,拉住她,隨著人流跟著官差而去;抑製不住的笑容從唇角、眼角不加掩飾的流露。
剛到縣衙門口,田青也跟來了;望著縣衙門口一圈一圈看熱鬧的人群,他頭痛萬分。
這麼多的人,魚龍混雜,讓他怎麼能護得了主子的周全?
招招手,幾個暗衛不動聲色的融入人群中,站在了酈昭煜的身旁。
酈昭煜不悅的蹙起了眉頭,微微一側頭,田青便湊到他的耳邊,
“主子,問清了……”
“講!”
“老頭是一個趕車的,剛才不小心撞死了一頭豬;就是那個劉財主家的……”
他指了指堂上坐在一旁,穿紫衣的肥胖的中年人,繼續說道,
“有人建議老頭把馬賠給劉財主;不料,兩人都不同意;劉財主嫌馬瘦,要老頭額外再賠五十兩銀子;這個老頭家裏全靠這匹馬拉貨掙錢,不同意賠馬,又出不起銀錢,這才經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