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風心中更覺得這個茹夫人最為可疑,出來後,快速繞著附近的營帳轉了一圈,沒有看到趙雅茹半點的身影。
不由得蹙起眉頭——明明丫鬟說了,她出來的工夫不大啊!
左右探查了一下,注意力放在了營帳後麵偏僻的山坳樹林中……
看似漫無目的的向前走了一會兒,突然,前方傳來隱隱的嘯聲。
他的雙耳立刻豎起,整個人也警惕起來……
趙雅茹在楓林的另一頭,聽聲辯位,抬起完好的手臂;一隻五彩斑斕的金剛鸚鵡,撲棱著翅膀從遠處飛來,落到她的手臂上。
“牙牙……”又見到你了。
她欣慰的露出一個淺笑。
那隻鸚鵡乖巧的停在那裏,歪著腦袋認真地看她,一動不動;在它的左腿上係著一個小小的竹筒。
她讓鸚鵡落到她的肩上,取下竹筒,用牙齒咬住,倒出裏麵的東西。
是一顆粉色的、小小的藥丸,還有一張紙條。
威脅、恫嚇的話語赫然入目:
“不想早死,就盡快迷惑住他,取得太子印鑒!”
看完之後,她的臉色頓時蒼白,渾身也是一陣陣的無力。
雖然,早就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走上這一步,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是當這一天真正的來臨時,她還是不可抑製的趕到了害怕、想要退縮……
如果……真的邁出了這一步,她才是真的失去了自我,沒有了將來……
曾經,向往的愛情,來都沒有來過;作為一個曾懷揣著美好夢想的女人,她怎能甘心?
但是,事已至此,她還有退路嗎?
從陷身到“那裏”的一刻,她的人生便沒有了選擇。
酈昭煜身份尊貴,玉樹臨風,總的來說,性格也算是溫和如玉;對他,雖沒有感情,可是,隻要他能分出一點真心來對她,她的後半生也算有個依靠——前提是,她必須狠下心來,自私的放棄視她如親生女兒的養父養母;放棄那朦朧的兒時記憶……
倘若,那些未知的幸福,要用這些親情來換,她的後半生,是不是更要生活在比現在還要深的痛苦和內疚之中……
——這些親情,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動力;要她放棄,她怎能甘心?
不放棄的話……
正在出神,“牙牙”猛地一抖翅膀,羽翅扇到了她的臉頰上;同時,喉嚨中發出“咕咕”的聲音,似在提醒,又似警告。
她的手腕快速一番,衣袖落了下來,遮住了她來不及藏起來的纖手及手裏的東西。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茹夫人是如此的有雅興……這都快中午了,還樂此不彼的在此閑逛……”
白傾風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
趙雅茹立刻緊張的將手指蜷了蜷,把那兩樣東西牢牢地握在手心;說出的話仍如以往般恨恨,
“我說我的眼睛怎麼總是不停的跳——原來是‘夜貓子進宅’,真真是掃人的雅興……”
她說完話,不忘狠狠的、一眼不錯的瞪視了他一會兒,口中撇出倆字,
“討厭!”
竟是不願再理會他,抬腿便要離去。
“這也不是你家的地兒,我愛來就來——心虛了?要不怎麼我一來,你就走……”
“哼!不懂了吧,這就叫做‘敵進我退’……”
“嗬——這‘兵法’都用上了!什麼叫‘敵進我退’?分明是看到我來,心慌意亂——莫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一邊說著,冰冷的眼神一邊上一眼,下一眼的掃視她,掃視她麵上表情,頭飾,衣著……
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了“牙牙”身上,瞳孔猛地一縮。
趙雅茹心中“怦怦”直跳,差點心虛的把手背到身後……她微微側身,一邊躲閃著白傾風的視線,一邊底氣不足的狡辯,
“你才有見不得人的事情……”
白傾風淩起雙目,漫不經心又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這鳥……很特別,能人言,會禽語……養成寵物的話,用它來傳遞個信息倒是方便的緊……”
趙雅茹心中一個哆嗦,抬頭連連看了白傾風好幾眼;最後確定他沒發現什麼的,這才佯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