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夏侯寧的手和洛弈珂的手臂上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
這些天,京城的信息,一個接著一個傳來;返程在即,不能再拖了,酈昭煜這才決定返京。
隔天清早,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從軍營開出。
前方第二輛,便是太子的鑾駕;高頭大馬,油壁篷車,華蓋高展,錦旗獵獵。
邊關守將程將軍,率眾將士送出好幾裏,這才列隊返回。
白傾風驅馬跟在太子的鑾駕旁,回轉身,主人似地跟程將軍揮手告別。
其實,他揮著的手,目的卻不是程將軍。
在另一個方向的山坡上,正對著他的方向,有兩個穿著白色衣衫的人靜靜地站在那裏。
仔細地看,正是酈昭煜和夏侯寧。
遠遠地,他們看到白傾風真的跟告別似地,誇張的晃動著的大手,不由啞然失笑……
直到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漸漸遠去,再也看不到人影,他們才收斂下唇邊的笑意。
夏侯寧眼望著車馬消失的方向,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幾步。
“寧兒……”
酈昭煜心情極好的趕上來,挽住她的纖手,十指交握;身著男裝的她,俊逸瀟灑,倒是把他也給比了下去;難得能兩人獨處,他怎麼能夠不開心?
早在幾天前,他們商量著對元陽“經濟製裁”的時候,便想到了“分頭行動”。
元陽知道“趙雅茹”、也就是洛弈珂受傷昏迷,肯定極為盼著她在無法開口;她若不死,元陽是不會放過她的——雖然她沒有見過幕後“主人”的真正麵目……
因此,他們便定下這個“調虎離山”之計。
洛弈安在元陽有一個替身,這裏就不宜再現身。
今天酈昭煜沒有和他們同行,洛弈安便臨時扮作“酈昭煜”,休息在太子的鑾駕。
洛弈珂坐進了本應該是夏侯寧乘坐的馬車,對外放出風去說她是重傷不愈……
做戲也要做的像,夏侯寧的兩個丫鬟,還有伺候洛弈珂的小丫鬟都擠到了最後一輛馬車裏,享受著“茹夫人”的“待遇”。
這樣,本應該是洛弈珂坐的馬車便也有了人,還時不時的有人往裏麵端茶換水送點心……
夏侯寧不悅的白了身邊的酈昭煜一眼,恨恨的抽出自己手,拉開兩人的距離。
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做?他安排下這些,不經她同意徑自拉她悄然離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他商量好了呢!
洛弈珂他們幾人會怎麼看她呢!
原定商量的不是這樣的:
酈昭煜身份雖顯赫,但是危險連連;在益州這段時間刺殺一直接連不斷。
為了查處幕後主使,也大家都能安全的返京;他們事先商量好,由他的暗衛扮作他和夏侯寧的樣子,兩兩的分頭行動,混淆視聽,引開暗地裏的刺客;再由替身坐進他的鑾駕……
誰知,臨到頭來,他卻偷偷帶她跑了出來,真的成了“分頭行動”!
狠狠的瞪過去,不滿他的“自作主張”,不滿他的“獨斷專行”……
可是又能怎樣?
他讓自己成了“從犯”,再怎麼辯解也是無人相信吧!
她心中微微有些別扭,此刻就是不想搭理他;也不等他了,直直的向前開動步子。
驀地,僵住了……
身後,響起了悠然的笛子聲。
酈昭煜身份注定了他是博學多才,多才多藝。
沒想到,他吹出的曲子是這般的宛轉悠揚,更讓人忍不住的駐足傾聽。
讓她震驚的便是,他吹奏出的這首曲子不是別的,正是那首“伴君常開花一朵”……
他看到過她舞了幾次,每一次都驚歎於她天人一般的舞姿,更激起對她的保護欲和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