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受到了株連,夏侯寧的心情一時很複雜。
聽說賢妃受到了株連,這讓她突然想起了樊岐……
樊岐的百姓艱苦:縣令範錦榮,先人後己,鞠躬盡瘁;嶽峰、阿進他們為了生活,為了親人,心甘情願的去冒險……還有馬培德的魚肉百姓……
在全國其他地方,還有更多的“樊岐”……還有類似於樊岐的百姓、臣子和“馬培德”……
將來,這都是他的江山,他的土地,他的臣子……以及他的百姓……
將來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的……
欣慰的是,嶽峰阿進他們險險的沒有步入歧途,並由酈昭煜和範錦榮及時的引入正途,入了兵營,為國效力。
此時,她是不是應該為他有這樣的臣子和百姓而欣慰;同時,也為有這樣的皇親而痛心……
酈昭煜見到半天不語,便問她,在想什麼。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想樊岐,還有你的……”江山和百姓。
她這麼一停頓,立刻被酈昭煜抓住了話中的漏洞,故意反問一聲,
“想我?!——怎麼個想法……”
一句話讓白皇後也忍俊不禁。
夏侯寧反應過來,羞惱的狠狠捶了他一拳,
“討厭,人家在為你著想,你卻這般的取笑人家——再也不理你了!”
白皇後輕笑著為他們打過圓場,看著都吃得差不多了,便吩咐上茶;轉身想要離去,留他們自在說話。
“芸姨,”夏侯寧挽留她,“寧兒還有事情需要向您請教呢?”
“跟芸姨還需客氣?”白皇後親切的拉了她的手到一旁坐下。
夏侯寧便對她說起了他們到過的樊岐及樊岐的官員百姓以及……賢妃的表哥——馬培德。
白皇後邊聽邊點頭,
“範錦榮可真是清正廉明,剛直不阿,不愧國之棟梁。”
“是啊,範大人與權勢滔天的馬培德鬥智鬥勇,令人欽佩;若不是君揚,最後這回他也難能獨善其身;所以我在想,國家正需要這樣的人才,不能因為某些人的打擊,又讓這些原本有骨氣的書生喪失做人的原則,”
“寧兒的意思……”
“不是每個人一開始都想做貪官、昏官的,他們在寒窗苦讀的那些年中也應該想過,有朝一日金榜題名後,怎樣怎樣施展自己的才華,怎樣實現自己的報複,怎樣的為國效力……但是,陰差陽錯,外力阻撓……在現實和權勢的扭曲下,他們才開始一點點的墮落……”
所以,我們要想一個辦法,讓他們不會因為權勢和財勢的壓迫而變節!
上一世的夏侯寧隻活了17歲,對政治之類並無太多的見解,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放權”以及“高薪養廉”……
聽到她的提示,白皇後的美目一閃,立刻便體會了她話中的意思——著是個辦法;不過還得從長計議。
她們一唱一和,聽得酈昭煜一頭霧水:這個什麼什麼“養廉”——廉,他知道;但是這“薪”,還是“高新”就不得而知了。
看著母後和寧兒默契無比的樣子,沒來由的心裏就上了氣——他應該是她們最為親近的人,怎麼也應該她們圍著他轉!
可此刻……這情形……
她們分明是,刻意的找了個話題,故意的將他排除在外——這種感覺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那賭氣,十二萬分不滿的樣子,被那兩人看到,又是一通好笑。
“俗話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你的父皇把他的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條,還不是為了你……他允許你涉政,說明對你非常的信任;從現在開始,你也要學著親民……
“有些著急?聽不懂我們說什麼?——那也不要緊,隻要你知道,我們是為你好,尤其是寧兒——她在各方麵都在替你著想,我們談的每一句話裏都有她對你的關心……”白皇後有感而發;她能體會夏侯寧的心情,這讓她這個做母親的倍感欣慰。
呃……
夏侯寧麵上羞窘,關心他,是一回事;被人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此,她矮了矮身子,心虛的隻想往後麵退。
酈昭煜不失時機伸過手去,將手扶在椅子上,讓她再躲閃不了分毫。
兩人較了會兒勁,還是她的臉皮兒薄,默默地垂了頭。
酈昭煜心情這才好些,唇角上彎,扶在椅子上的手沒有動,隻把身體更像那個茉莉香氣散發的地方又靠了靠。
但是,從白皇後的角度看過去,正是酈昭煜半攬著她的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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