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寧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在睡夢中仍不掩她的痛楚。
酈昭煜守在她的身邊,心疼著她的痛,同時心底的痛比她也絲毫不少。
當他狠下心想要離去的時候,她卻在睡夢中叫出了她的名字
“君揚……”
是她焦急而脆弱的聲音。
他驚喜的驀地回頭——他還有希望,他們之間還有希望,不是嗎?
隨即,他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睡夢中,她努力的隱忍著,那壓抑的感情還是噴薄而出,隱含泣聲的說了聲,
“……我恨你……”
他徹底的呆住,從沒想過她恨他恨他到如此地步,——就連夢中也難掩那份絕望!
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知覺,一時又怒又恨,卻無從發泄。
最後,又將視線落到那個睡得極不安穩的小人兒身上——
既然你恨我,我就讓你很得徹底!
就算排斥我……我也要你時時處處見到我!
我要守著你,直到這種排斥這種痛,變得習以為常為止……
——你永遠別指望我放手!
夏侯寧一覺醒來,隻覺櫻唇腫脹紅潤且難受……而且因為整晚的夢到那個讓她傷心不已的人,心情失落又倍覺疲憊。
百無聊賴的梳洗打扮後,還得強打起精神,麵對“芸姨”……
外麵的流言雖然沒有聽到,憑感覺也知道會是怎麼樣的不堪!
她故意裝作不知道,不在意;隻要再度過這最後的幾天,將阿珂高高興興的送出閣……
今天是請安的日子,她在偏殿等了一會兒,等各個妃嬪離去後,她才過去。
要說妃子,賢妃失勢被禁足,也隻有一個體弱多病、又膽小怕事的淑妃,還有一個元陽和親來的麗妃;其他的一些昭儀,聽說一起住在深宮的最後方,是酈皇迫於大臣壓力收下的,全是些有名無實的女人……
她對珠兒的這些小道消息,分毫不感興趣。
如果,自己真的留在這裏……
“他”……給的寵愛自不必說,但也難保會有這麼一群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女人。
夏侯寧從偏殿出來,正好看到一群人中,最後一個昭儀走出鳳鳴軒……
她淡淡的收回視線,——都準備離去了,還想什麼“以後”的事……
怎麼又不可抑製的想起了……“他”!
心,鈍鈍的疼著;急忙斂下長睫,掩飾內心的不安——因為她感覺到白皇後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她這個方向。
“芸姨?!”
剛一抬頭,卻發現白皇後已經到了近前。
急忙俯身施禮。
“走吧……”
白皇後拉她起來,一邊走一邊讓傳早膳。
夏侯寧狐疑的抬頭看過去,白皇後仍是那麼的高貴端莊……不過……今天,給她的感覺,有些……壓抑?
“寧兒,這心神不定的樣子,是怎麼呢?”
坐到膳桌前,白皇後又恢複了以往的開朗;剛才那一瞬,她分明感到了她的慌亂,也猜出了十之八九。
“呃……”
這怎能說實話?
“芸姨今天也有些心不在焉呢?”
她淡淡的笑著。
“鬼丫頭……”白皇後寵溺的笑著,並沒有隱瞞,細說了事情的經過。
後宮的麗妃,看起來對洛弈珂很感興趣,幾次當著白皇後問起新收的這個“義女”……今天又是……而且,聽玲瓏回稟說,那日麗妃親自去拜訪了洛弈珂,被玲瓏以皇後的名義給擋了……
“芸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