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那天酈昭煜說,陪著夏侯寧回落日去看“嶽父”,有一半是敷衍的意思。
不料,父皇痛快的應允;讓他的許諾即將變成現實。
他知道夏侯寧一定很高興。
等他說出來時,夏侯寧也一並把他掛心的邊關的戰事三言兩語的給解決了。
他急切的又要去找他的父皇,把這個好主意告訴他。
“又要找你的父皇?”白皇後猜出他要做什麼,攔下他,“一天十八趟的跑,你不累,我們都看著累!”
“嘿嘿……”酈昭煜抓抓腦袋,有些傻笑,“那好,這事,回頭讓傾風代勞……”
白傾風這些日子過得順風順水,而且,還是佳人在懷,甚至連孩子都有了……想起這些,他的心中就有些不平衡,很不平衡!
“那,母後……”他笑嘻嘻的上前,拉住夏侯寧的柔荑,“在回落日之前,兒臣有些事情要跟寧兒解釋清楚,今天,兒臣就先將她‘借’走了……”
說罷,便拉起她飛快地跑了出去。
夏侯寧以為,他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結果他把她帶回了他的太子府。
在她疑惑的時候,酈昭煜跟田青說了幾句什麼。
田青皺了一下眉頭,點頭應了一聲,招手叫來了管家。
管家恭敬的在前麵引路,一直帶著他們走向後院。
越走越偏僻,越走越深遠。
夏侯寧不時的抬頭去看酈昭煜。
富麗堂皇的太子府也有這麼荒涼的地方,比她曾經住過的飄零院還不如。
深秋時節,草長鶯飛,未經修整的院落,被荒草藤蔓層層覆蓋;若不是管家拿了鑰匙去開門,她真看不出,這裏還有一個小院子。
屋子裏麵有一人,日複一日坐在屋內,等待著沒有希望的等待,等的目光都有些呆滯。
聽到院門被打開的聲音,她機械的轉過頭;每隔幾天都會有一次這樣的開門聲,她已經習以為常。
這一次不同以往,開門的人沒有吆喝她取衣服或是吃飯;隨著腳步聲,有人到了門口,“吱呀”一聲,門從外麵打開了。
她下意識的抬頭。
外麵的陽光線太強,刺得她一時睜不開眼;朦朧中,隻覺得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到了門口。
但是他沒有進來,管家解釋著什麼,他便背了身,負手站在了門外。
這回她明白了,不用看,猜也能猜得出來來人是誰,飛身撲了過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是綺羅,我是綺羅啊!”
管家上前一步,擋在太子的身前,痰嗽一聲,綺羅被嚇得立刻停住了腳。
她仍不死心,小聲的哀怨的向酈昭煜訴說著:
“太子殿下這些日子去了哪裏——您不知道,您不在的這些日子,這些狗奴才們是怎麼欺負我的——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住口!”管家聽見酈昭煜非常不悅的冷哼了一聲,立刻喝止了綺羅的胡言亂語,“太子尚未大婚,更未納妾,何來的妾室?”
綺羅的眼眸閃閃,看看管家,又看看無動於衷的太子,心中頓時不安,“撲通”跪倒在地,
“太子,您忘了,綺羅是您親口封的奉儀啊!”
“奉儀?是你自己封的吧!一,內務府沒有你的名字,二,我太子府的總管更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奉儀——你少在這裏胡攪蠻纏!”
酈昭煜沉默不言的態度,讓綺羅的心涼的不能再涼。
她不相信的望著麵前這個她無比傾慕的人,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