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樹後的夏侯寧壓抑下滿心的痛苦,聽酈昭煜焦急的呼喊著她的名字。
以為,他會發瘋的不顧一切的去找她。
可是,他沒有……
聲音停下好久也沒有動靜,她驀然抬頭,不相信的從樹後轉了出來。
待看清後,她的心底湧上來的便是對他的心疼還有自己的心傷——
在傷心的喊過她的名字後,他沒有再向前尋找她一下,居然轉回身一步步的往旭城方向去了。
那個削挺的背影,那個玉樹臨風的他,突然間向蒼老了許多;雙肩黯然的塌了下來,低著頭,再沒了往日的精氣神彩。
她想叫住他,張開嘴卻沒喊出聲。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看著他……
隻要他回頭,隻要一下,她便奮不顧身的撲過去,告訴他,她再也不會離開他!
這樣,也不會有太多的良心不安。
因為,她跟姐姐說過,他不會放棄她的……
這一次,是她太過自信?
他真的沒再回頭……
他是認命了?還是在意他的麵子?
也許是後者吧!
兩次成婚,新娘都臨陣脫逃,放在誰身上也是顏麵無存!
可是,男人所謂的麵子真的就比著刻骨銘心的感情還要重要嗎?
遠遠地、無聲的跟著他,猶猶豫豫的走了一截又一截,總是不敢趕上前去,他也沒有再會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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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白府中……
白傾風接到飛鴿傳書,找到洛弈安和田青,卻怎麼也找不到酈昭煜了。
望向太子妃休息的房間,幾人無奈搖頭;找來夏侯寧的貼身丫鬟們,讓她們去叫人。
幾個丫鬟麵色通紅,支支吾吾。
他們急著找他,丫鬟不願也不敢去打擾,兩方便僵持起來。
正在這時,他們不約而同的發現,酈昭煜麵色憔悴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被風吹的淩亂的發絲,還有滿身的灰塵,眾人還以為看錯了人。
三個丫鬟瞪大雙眼指指他,又指指她們小姐休息的地方,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哎呦——我的爺!今兒這大喜的日子,怎麼整成這般模樣?!”
田青趕緊迎了上來,一邊說,一邊取了帕子。
酈昭煜揮手推開他,看著幾人都在,麵無表情的望向白傾風他們,
“有什麼事?”
“君揚?——不急,先把衣服換掉再說……”
“到底什麼事?!”
酈昭煜的聲音低沉下來,連眼神也不善起來。
白傾風這才覺出異樣,疑惑又心驚的望望洛弈安,又望望田青;二人也是同樣的表情回視著他……
酈昭煜瞥過他們,大步向廳內走去;邊走邊脫下已經經沾滿塵土的蟒袍,回手丟給田青。
被整個的兜頭罩住,田青一時手忙腳亂,將袍子從頭上取下,小心的捧在手中;這一停頓,酈昭煜已經進了大廳。
“取我的天蠶絲蟒袍來……”
“這……”聽到吩咐,田青愣在當場;天蠶絲無法著色,本身亮白柔軟;織出的布匹,做出的衣服全是原色,且不易沾染灰塵;酈昭煜平素最喜歡穿這種料子的衣服——但是,今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