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酈昭煜曾帶兵與韃子作戰,留下“戰神太子”的美名……
這麼一思忖間,那個道姑上前低聲說道:
“這位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雷雲霆的眼眸閃了閃,隨著她向前走了幾步;到了一旁,還轉回過頭去看了幾眼。
那個女子很是知禮,無關她的事,沒有丁點兒的好奇,更沒有露出一絲的不耐;她安靜的侯在那裏,目不斜視,低眉垂目……
她的樣子仿佛已經熟悉了這樣的等候。
她的一言一行深深地吸引著他的視線,就連靜止下來也是;這讓他幾乎沒有聽到那個道姑裝扮的婦人的話。
“什麼?!”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再次確認。
婦人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確定的點了點頭。
“太子殿下——請吧,皇上那裏還等著呢!”一旁的何總管催促道。
他又深深的凝視了他一會兒,才轉過身去。
不見,在他轉身的同時,有容那滿是希冀的臉上陡然失落,麵對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難道,她這麼久的等候終還是一場空麼……
她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要守在“他”的身邊必是無盡的等候;可是她無怨無悔,隻要“他”的眼中、心中能留有她一絲一毫的位置。
可是,竟連這也是她的奢望麼!
他看到了她……卻不肯為她停留下腳步……片刻!
“可歎人生喜無常,莫悲涼,秋雨化霜,來路兩茫茫……”
那聲音如泣如訴,雷雲霆的頭猛地轉了過來,正看到那個有容落寂的背轉身去。
他驚異的眼眸閃了又閃,又仔細看了看她——這樣的她……
心中突然堅定了一個想法,一會兒見到酈昭煜就跟他提。
也許,這突然的一閃念,日後會讓他有所後悔。
但是,他堅信,如若不去付諸實現,那將來,他會更加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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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月後,東離皇宮。
妝容精致,混身臃腫的有容,手撫著凸起的小腹,輕輕呢喃,
“……人生喜無常,莫悲涼……”
言語間,透出無盡的迷茫。
再次看向她的小腹,神智一時間竟有些清醒了,
“我這是……在哪?”
“在皇宮啊!”
雷雲霆湊過來,依舊是一臉邪魅的笑。
有容的眼眸忽閃了一下,有些疑惑,半是肯定,
“你是……太子、殿下?”
對麵俊美邪魅的人鬆了聳肩,挑了一下眉頭,算是回答。
“那……我可是你的太子妃?”
有些急切,還有些期待;雙眸一眨不眨的望著他,緊張的將雙唇抿了又抿。
那個俊彥慵懶的打了個哈哈,身體向後靠了一下,
“太子妃?!你怎麼會是太子妃……”
小人的神情陡然失落,貝齒緊咬著櫻唇,努力隱忍著、隱忍著,才沒將眼淚掉下來。
“哦,朕忘了——你睡得太久,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的皇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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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酈,皇宮,禦書房。
酈昭煜批完一天的奏折,抬眼看了看歪在一旁暖榻上打盹的他的懶皇後,輕笑著搖頭。
拿起案邊的書信,那是寧兒剛收到的。
她特意拿來給他,看他忙著手頭的事,便沒有打擾他,隻悄悄的放在旁邊,然後輕手輕腳的退到一旁。
第一封信,是雷雲霆特意“報喜”的。
有容已經四個多月,“母子均安”。
放下信箋,酈昭煜暗歎。
登基那天,他大赦天下,恢複了眾多宮侍的自由;賢妃的娘家因禍得福,免受馬家的牽連。
雷雲霆趕來恭祝時,意外的遇到正欲放出宮的賢妃和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