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道:“不錯,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你除去。”
年輕人笑了笑,道:“不錯,若我想要在京城站穩腳根,就必須維持這種平衡,而維持這種平衡的最好辦法,卻也隻有一種。”
蝶舞道:“哪種?”
年輕人道:“除去他們中的一人,取而代之。”
蝶舞眼中有絲奇異的光一閃而過,道:“所以你選擇了戴晨?”
年輕人笑了笑,道:“不錯,張居正和高拱,陳以勤等人,一直互通聲氣。而嚴嵩更是勢力濤天,其它的七個人,都是動不得的。”
蝶舞歎了口氣,道:“你看得雖然清楚,卻還是錯了。”
年輕人一怔,道:“我哪裏錯了?”
蝶舞緩緩道:“這三年來,已經很多人都抱著象你這樣的看法,可是後來,戴晨卻還是活的好好的。”
年輕人的瞳孔在慢慢的收縮,他慢慢道:“你是說,戴晨身後還有另外一種很大的勢力?”
蝶舞歎了口氣,道:“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既然張居正他們已經可以和嚴嵩形成一個相對的平衡,又何必留下這個戴晨呢?”
年輕人眼神一動,沉默半餉,道:“不錯,你說的很有道理,看來戴晨背後的勢力也不是這麼簡單。”
蝶舞慢慢道:“既然如此,你還要和他繼續做對嗎?”
年輕人笑了笑,道:“我既然已經攪渾了這一潭水,若不能看到水中之魚,隻怕也無趣的很吧。”
蝶舞歎了口氣,道:“你要釣魚,卻要小心別被魚給釣了去。”
年輕人笑了笑,道:“多謝蝶舞姑娘提醒。”
蝶舞看了看年輕人,笑了笑,道:“你如此鎮定自若,恐怕早有對策,我提醒你恐怕也是無用,隻是和你談了這麼久,卻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年輕人笑了笑,道:“姑娘客氣了,在下祁連天下。”
蝶舞眼光一閃,道:“一刀傾城祁連天下?”
年輕人傲然一笑,道:“天下隻有一個祁連天下。”
蝶舞看了看祁連天下,默然道:“你已經稱霸關中,何必還到京城來趟這一遭渾水?”
祁連天下歎了口氣,眼中卻全是蕭索之意,緩緩道:“若是你在一個地方呆得太久了,你就會變得厭倦那裏的生活。”
蝶舞看了看祁連天下,也忍不住歎了口氣,道:“這裏也未必有你想要的那種生活。”
祁連天下看的蝶舞,道:“或許是吧,但蝶舞姑娘可否告訴我,你身懷絕技卻為何選擇在煙花之地賣藝為生呢?”
蝶舞低下頭,默然道:“人的一生,有些事你不願意去做,卻又非做不可。”
祁連天下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長夜寂靜,連從窗口吹進來的風,都有了微微的寒意。
戴晨看著靜靜的站著的彭天虎,卻一句話都不說,隻有燭台上的蠟燭的火焰聲中傳出輕微的嗶噗的聲音。
彭天虎似已站了很久,但是他還是一動都不敢動。似乎戴晨要是不說話的話,他就會一直這樣站下去。
戴晨卻似乎已經懶得和他說話,就隻揮了揮手。戴晨一揮手,彭天虎就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出去。
彭天虎知道戴晨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不喜歡說話,而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的走開。彭天虎曾經看見過一個人在戴晨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跟戴晨開玩笑。結果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他就被人發現在地上躺著。一個人看見他在城西的臭水溝邊躺著。而另外一個人卻在城東的亂葬崗上看見他躺著。而一個活著和正常的人,是沒有辦法在兩個地方躺著的。那個人,已經變成了兩段。
戴晨的臉色卻慢慢變成了鐵青色,若是別人傷了他的人,可能現在已經變成兩段了,可是現在那個人卻是祁連天下,一刀傾城祁連天下。
祁連天下很少出手,可是誰都知道連關中最強的馬賊半天雲都擋不住他一刀。關中的刀客,無論是誰提到祁連天下,都要尊敬的稱一聲大哥。
可是這個人居然會出現在京城,還一下子就傷了自己三個人。戴晨的眼中布滿了殺氣,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平息了心中想殺人的那種衝動的感覺。
戴晨臉上陰晴不定了一陣,終於象下了什麼決心一樣,站了起來,他從懷中慢慢掏出一樣東西,走到窗前,他的手在窗外一鬆開,他的手上就綻放出一絲奇異的亮光。
金風樓上頓時出現了一道明亮的藍光,直衝天際。
狄飛驚一眼就看見了金風樓上這道明亮的藍光,他明亮的眼睛裏也頓時發出了奇異的光彩。夜卻已經深了,濃濃的夜色慢慢的將狄飛驚的身影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狄飛驚的嘴角卻慢慢浮現出一絲笑意,金風樓,蝶舞,還有迷一樣的祁連天下,一潭死水一樣平靜的京城,似乎也慢得慢慢有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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