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宸在雪球上抹了兩下，站起身，盯著言亦琛埋在圍巾裏紅通通的耳朵，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言亦琛抬眸，對上左寒宸的目光，心裏有些煩躁。
剛剛那個動作什麼意思？
單純隻是想幫他暖手？
“大哥，二哥！過來幫忙啊！”
餘灃和裴錦程一人推一個雪球往警局門口推去，言亦琛移開目光，走過去幫餘灃一起抬起地上的雪球，放在門口。
“三哥三哥，搭在這上麵！”餘灃跟言亦琛將手中的大雪球輕輕地放在地上，指著雪球對著還在一旁努力的裴錦程說。
“不是這個當身子嗎？”裴錦程停下手裏搬雪球的動作，喘著氣一臉疑問看著餘灃。
“你沒看到你那個球比這個小很多嗎？”餘灃快步走到裴錦程麵前，指了指他旁邊的球，又指了指言亦琛身旁的球。
“好好好！幫忙啊！”裴錦程擼了擼已經從胳膊肘上滑下來的袖子，點點頭，看見餘灃想要走，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
“哦。”餘灃摸摸腦袋，心裏麵小聲的嘀咕。
天天這麼打腦袋，以後給打傻了怎麼辦？
言亦琛站在警局門口，望著離自己不遠的兩個小弟，無奈的搖搖頭。
這倆，就是歡喜冤家。
很快，雪人就被裴錦程和餘灃安上了腦袋，餘灃打開剛剛提過來的塑料袋，從裏麵挑了幾粒桂圓以及一根胡蘿卜，塞進了雪人的臉。
裴錦程從一旁的樹上麵掰下兩根樹枝，走過來在雪人的兩旁一旁插上一根。
言亦琛取下圍巾，走過來，彎下腰在雪人的脖子上繞了兩圈，而後後退一步，在裴錦程和餘灃中間站立。
左寒宸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頂黑色的漁夫帽，將它放在雪人的腦袋上，餘灃見了這帽子甚是眼熟。
嘖！這不是他的帽子嘛？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餘灃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左寒宸，後者則若無其事的雙手抱在胸前，站在一旁不說話。
“你說，這個雪人放在警局門口是用來幹嘛的？”裴錦程打趣道。
“辟邪。”言亦琛笑著附和。
“辟邪？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這個雪人這麼好看，這麼可愛，怎麼能用來辟邪啊？”
“肯定是代表菩薩代表神仙來保佑我們警局的！”
“切！咱們警局有大哥和二哥兩尊大佛在，妖魔鬼怪都自動繞道，要什麼雪人那！”
聞言，餘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視線在言亦琛和左寒宸兩個人之間輪流轉，然後點點頭。
“那是，大哥二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
餘灃一隻手一把攀過左寒宸的肩膀，另一隻手攀上言亦琛的肩膀，裴錦程也攀上旁邊大哥，言亦琛就笑笑，跟左寒宸一樣雙手抱在胸前。
四個男人並肩站在雪人前，站在警局門口，成了這個冬天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
裴錦程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時，不知不覺的已經將車開到了左寒宸的公寓樓下。
餘灃擱在車窗上的腦袋，吹了一路的冷風也算是清醒了，見車停下來了，正打算開門下車時，眼神不自覺的撇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
韓涵兒？
後座上的左寒宸微微癟眉，他早就看到了在自家樓下轉呀轉的韓涵兒，閉上了雙眸。
餘灃原本想下車，這會忽然就不想下了，又輕輕地關上車門，回過頭看著還在閉目養神的二哥。
裴錦程沒有說話，隻是盯著車外的那一抹身影有些出神。
那一抹身影很早很早之前就刻在了裴錦程的腦海裏，揮之不去，本以為借著她出國便可以忘掉她，可事實證明，不能！
裴錦程垂眸無聲的歎氣，從後視鏡裏看著後座上矜貴的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不斷縮緊。
他喜歡的女人一直都隻喜歡他的二哥，他永遠都隻是一個空氣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