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才在家裏給卡斯特拍了幾張浴巾照，第二天秦笙就得老老實實地工作去了。
坐在方冰的車上離開的時候，秦笙還能看見卡斯特在陽台那兒朝她招手呢！
秦笙摸了摸下巴，總覺得自己就像是抱著媳婦兒爽了一番，然後爬起來掙錢養家的漢子。
“秦笙，你也不用著急，我都打聽好了，”方冰看秦笙那表情，還以為她是在琢磨著待會兒的曲子呢，趕緊開口安慰道，“劉導那兒對你是很滿意的，前些日子你不是去把那個吹葉子的小調錄好了嗎？效果很好。劉導那兒其實已經搜刮了幾首曲子，你今天就算是不成，他也會讓你唱片尾曲的，不過就得用他選的那幾首了。”
想到這兒，方冰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不管成不成，反正秦笙的好處是少不了。作為秦笙的經紀人，方冰能不高興？
當然了，能成還是盡力辦成。畢竟原唱、作曲作詞全是同一個人，效果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秦笙被方冰這麼一打岔，連忙將腦子裏那怪異的想法拋開了。
她當然不會說自己剛剛是在想什麼，趕緊笑著說道：“那就好，麻煩冰姐了。”
兩人一到劇組，就被等在外麵的工作人員接了進去。
劉長恩這會兒還不得空，幹脆將她們請到了休息室裏等著，過了一會兒才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
見到秦笙過來，劉長恩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幾分笑容，比上次看上去還要親切一些：“過來了？坐坐坐，曲子寫好了？快，給我瞧瞧。”
劉長恩家裏的條件很好，從小也是在各種藝術氛圍的熏陶下長大的。雖說後來一門心思紮進了演藝圈，當了一個電視劇導演，做出來的成績還挺亮眼。不過，他在其他方麵也有所涉獵。
雖說讓他自個兒作曲什麼的，他自認辦不到。但是，看看五線譜之類的水平，劉長恩還是有的。
秦笙拿來的是一份整理好的手寫稿，劉長恩拿到手裏都還能嗅到一些墨水的香氣。
他也不說什麼客套話，低頭就看了起來，偶爾還用手指在一旁的椅子扶手上打打節拍。
等到那幾頁紙翻完，劉長恩這才抬眼看向了秦笙，眼神中還帶著幾分奇怪的感覺。
方冰以為他這是沒有看上，正要說些什麼圓場的話，就聽劉長恩突然說道：“你說你這小丫頭，腦袋到底是怎麼長出來的呢？”
雖然沒有明說，但這語氣，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得出他這其實是在表揚秦笙。
“咱們這兒趕時間，也就不多扯呼什麼了，今天下午就去試一下音。等到試音結果一出來，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這麼定了吧！”劉長恩又低頭看了幾眼，這才把那幾張寫著曲譜的紙還給了秦笙，“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了不得。”
他搖了搖頭：“還好我當初沒有走音樂這條路，否則可不得被你們這些天才給拍死在沙灘上了？”
“劉導，你這說的可就有問題了，”方冰作為經紀人，當然不可能時時都很強硬，該有的手段和圓滑還是有的，“你要是走了音樂這條路，那些劇迷們才該哭了，少了你這麼一個大導演，那他們得少了多少精彩的電視劇呀！”
“得，也別給我戴高帽子了，”劉長恩樂嗬嗬的說道，“就算知道你這是在拍馬屁，也聽得我高興。不過，咱們還是趕緊把正事兒給辦好了。劇組這邊就是這兩天正式殺青了，這曲子可得盡快搞定。先說好，今天的試音如果不行，還是得刷下去的。說我的好話也不能給你們走後門。”
“那是當然，”方冰連忙接道，“你還不相信我們秦笙的實力嗎？保管讓你們滿意的。”
“那行！待會兒我會給他們打個招呼，下午你們自個兒過去就是了，”劉長恩說道，“就是上回你們錄製那個木葉小調的地方，還沒忘吧？”
“這哪能忘？”方冰立馬答應下來，“行，那你就先忙，我們回去準備了。等下午試完了音，你看看可行的話，咱們再來談合約的事兒。”
“這個沒問題，”劉長恩大手一揮，“隻要能成，報酬上麵絕對不會虧了你們家藝人的！”
秦笙今天過來，也就是跟劉長恩打了聲招呼，然後把曲子拿給他看了一會兒，其他什麼都沒有做，就讓方冰全都解決好了。
果然，有經紀人和沒經紀人就是兩個樣子。
之前她跟星語直播簽約的時候，可花費了不少心思，還專門把合約拿回去讓父母找人鑒定呢！
現在，有一個方冰就能全部搞定了，秦笙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看劉導剛剛的表現，這事兒多半已經成了！”回到車上，方冰臉上都忍不住帶了幾分滿意的笑，“你這小丫頭運氣還真是不錯，剛一簽約就能有這麼好的機會找上門來。當初方維可是用了好幾年的鋪墊，才終於闖出了名聲的。”
秦笙沒有開口回應這個問題。畢竟方維也是她的前輩了，還是方冰的親弟弟，她能怎麼說？說自己的確比方維運氣好，聽上去有些奇怪。說不好，又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
所以，這種情況下還是保持安靜的好。
果然，秦笙沒有搭話，方冰自己也就是隨口一句感歎而已，說完了之後就岔開了話題：“你前兩天是不是去地鐵站裏彈吉他唱歌了？”
秦笙聽她這麼一說，立刻就想起了那天的場景，略有幾分心虛地點了點頭：“呃，是去過。冰姐，我下次一定慎重，絕對不會這麼做了！”
當時她心情是爽快了，現在麵對方冰卻不敢這麼說的。
誰家藝人會跑出去鬧出這麼一個新聞來？稍不注意就被人給圍堵了。
方冰見她一開口就是認錯，心裏覺得好笑的同時，倒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麵多糾纏，笑了一下才說道：“下次注意一些就好。不過這次也不錯，反正你現在還不算是正式出道的藝人，出去也不用像方維他們那麼小心。這次的事情雖然占不了一個頭條，可多一個熱點訊息也不錯。”
說到這兒，方冰就歎了口氣：“下個月你就要去F國了，這段時間多在國內刷刷存在感也好。我本來還想著要不要讓工作室裏的哪個藝人帶著你去上一個什麼節目呢，沒想到你自己先弄出了這麼一出。也好，比起那些中規中矩的節目，你這個反而更有新意。不過，下次有這樣的想法，一定要先跟我報備一聲，我可不想做一個從網友那兒知道你的行蹤的經紀人。”
秦笙本來以為，按照方冰的性格肯定會把她罵上一頓的，誰知道這經紀人平時看上去氣場十足，好像隨時會發飆，實際上性格卻還不錯。至少跟她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是挺親切的。
“你放心冰姐，下次我一定注意，”秦笙連忙保證，“這一回是我欠考慮了。”
她那是壓根兒就沒考慮的好嗎？
不過，就算今天被方冰罵上一頓，秦笙也不會覺得後悔。畢竟當時她的狀態本來就不怎麼好，在那兒唱了兩首歌，情緒上的確好了許多，卡了幾天的曲子也順利完成了。
所以，根本用不著後悔。
這可比某些人打著尋找靈感的旗號，去外麵花天酒地來得好的多了吧？
至少，她這個鬧出來也就是一個熱點新聞，那些人的事兒捅出來卻是大大的醜聞了。
“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我就不多說了，”方冰也看得出秦笙這人不是喜歡亂來的，隻提點了一下就放到了一邊，注意力更多的還是集中在下午的試音上，“下午沒有問題的話，你就專心把這曲子錄好了，其他的合約還有後期的宣傳都有我在，你就好好地去F國那邊學習，一年後回來雖說需要重新開始，但起點會比其他人高出一截。”
方冰心裏也真的是這麼想的。
這圈子裏，有出了名之後去一些學校裏買一個高學曆的。但是，能夠真正憑自己的本事讀一個名校的，還真的不算多。
就秦琅當初那性子，能被常淑儀簽下來，除了她肯聽從安排以外，學曆也是一個加分點。
而秦笙要去的F國音樂學院，在國內的圈子裏可以算是頭一份兒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方冰除了一開始有些可惜秦笙現在積累下來的人氣以外，後來一直是報以支持的態度的。
而且，就算他們反對，秦笙也不可能為此放棄了自己的學業。
“你是個有真本事的，完全不用著急，”方冰沉聲說道，“等一年後回來，我保證能夠給你一個大好的機會正式出道。”
隻要有人脈有資源，還怕沒有人氣？
她當初既然能在兩手空空的情況下造出“方維”這顆明星，現在就不怕推銷不出“秦笙”這顆寶石。
方冰可是聽說了，台裏好像是在籌備著什麼活動。因為經費和審核方麵的原因，還有一番扯皮呢！如果要辦下來，至少也得一年之後了。
如果秦笙回來的時間湊巧，說不定還正好能夠趕上那一波！
就算趕不上，她也能找得到其他的機會。
所以，方冰是真的不急。
她都不急，秦笙就更不會急了。聽方冰這麼說，她也不反駁什麼，老老實實地點頭應了下來，讓方冰看得心頭舒坦。
果然，還是這樣的小丫頭帶著省事兒，不像有的新人，剛一簽下來就急著冒頭，被人踩了還不服氣呢！
被方冰送回了家，約好了下午出門的時間以後，她才掏鑰匙打開了門。
這會兒秦父秦母還沒回來，她也沒有其他計劃，就準備去琴房練練鋼琴，順便開個直播。
最近時間太緊，直播也跟著停了下來，虧得大家沒有意見。如今曲子已經做好，秦笙總算是有了空閑的時間。
剛一打開直播間，就有不少人冒了出來。
“笙笙你總算開直播了！我每天的任務就是吃飯睡覺看直播，可是每次打開你都不在，可想死我啦！”
“笙笙，笙笙，看鏡頭！幾天不見又變漂亮了~”
“笙笙，網上那個在地鐵站唱歌的真的是你嗎？嗚嗚嗚，我不是B市的，錯過了現場接觸你的機會……”
已經在直播慶典上露過麵了，秦笙這會兒也不用在意鏡頭的角度會不會照到她的臉，對著鏡頭笑了一下才說道：“大家好，這幾天在忙另一件事，到時候會給大家一個驚喜的。唔……地鐵站？沒錯，是我。哈哈哈，摸摸你，我又不是吉祥物錦鯉，現場接觸了也不能保佑大家考試不掛科，不用可惜啦……”
以前秦笙都是直接開了直播就唱歌，唱完以後就說再見。
這回好不容易跟大家聊聊天，直播間裏的彈幕都要被刷爆了，一個個都出來冒泡刷存在感。
剛說得起勁兒呢，就聽到門鈴聲響了起來。
有的直播間觀眾還以為是自家門鈴在想，一溜煙跑過去，門外人影也沒一個，這才發現是直播裏傳出來的聲音。
秦笙這才剛開直播，總不好馬上就關了，隻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先去看看是誰來了，然後就回來繼續呀！”
“快去快回，一定是萬能的快遞小哥！”
“是我給你寄的小心心到了，笙笙快去簽收！”
“是我，是我，門外的就是我，笙笙你怕了嗎2333……”
……
秦笙好笑地看了一眼五花八門的彈幕，這才走出琴房。
往玄關處的監控器一看，什麼快遞小哥呀，瞧那一頭金發，屏幕上出現的人可不就是隔壁的那位嗎？
快遞容易簽收，這位能怎麼著？
一看到卡斯特，秦笙想到的就是昨天拍下的那張照片，頓時就有些不自在了，好像站在一個火山口，渾身都是熱騰騰的。
不過，門鈴聲還響著，直播間的粉絲們也還在等著她，秦笙咬咬牙還是一把拉開了門。
卡斯特一看到她就笑了起來，手裏還拿著的東西往前一伸：“笙笙，我剛剛看到有人在叫賣這個，所以買了兩份，咱們一起吃吧！”